“桐卓是真的喜欢凤凰,所以听到有人说凤凰病了,情急之下,站了起来。”林夜思轻轻抚摸着肚子说道。
张芝兰撇嘴道“哎呀,也不知道凤凰在哪里哦,这也有半个月,硬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够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安容顺生气地说道。
“只怕这赝品看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到时候,难为的还是桐卓啊。”张芝兰站起身来,扭着水蛇腰走出了凉亭。
“娘——”林夜思有些生气的看着安容顺。
“算了,她向来口没遮拦,不闯下大祸,她是不会悔改的。”
安容顺看向一旁端坐的方群玉,道“群玉,林伯母和你商量件事情。”
“哦?”方群玉的身子微微一震,两只手不自然地放到胸前。
一个月前,安容顺也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语。
方群玉为了体现自己大度,乖顺,没等安容顺张口便脱口而出“伯母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群玉做为晚辈,听从伯母的安排。”
当安容顺说出让林梧城代替林桐卓成亲的时候,方群玉后悔了,可却收不回之前说过的话。
因此当一个月后,安容顺再次提到“商量”二字的时候,方群玉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安容顺看到方群玉紧张的神情,笑道“放心,林伯母绝不会让梧城再次替人成亲的。”
方群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伯母是想让梧城教水芸姑娘诵读。桐卓很喜欢听水芸姑娘读诗,可水芸姑娘毕竟没进过学堂,不认识字。好在她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过些时日,梧城就要回苏州教书了。想来桐卓定会寂寞。不如让梧城多教水芸些诗,也好帮桐卓打发时日。”
“群玉,大姐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水芸多学些,也可以让桐卓的身体恢复得更好。至于水芸姑娘,她毕竟是留在我们家的人质,只要找到凤凰,她终究是要走的。从另一方面说,水芸也是在帮我们林家。她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她若真要走,我们也不能绑着,不是?”林夜思恳切地看着方群玉,说道。
方群玉神情异常难看地说道“话都叫你们说了,我这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又能说什么呢?”
安容顺点了点头,道“群玉啊,林伯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伯母记得你的好。你将来是林家的长媳,老嫂比母,你这个做大嫂付出的,桐卓会感谢的,林家是讲情义的。”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方群玉还是点了点头。
……
林家花园。
凉亭里微风习习,念双将笔墨纸砚一一摆放好。
“大少爷。”孟水芸朝林梧城深深施礼,道。
穿着深蓝色长袍的林梧城微微点头道“这几日,水芸姑娘辛苦了。桐卓他已经睡下了?”
孟水芸忙道“睡下了,水芸只有在二少爷午睡的时候才能得闲来这里跟随大少爷学习诵读。”
“这些天,我教你的都是些现代诗,以徐志摩的居多。今日开始,我想教你一些古代的诗歌。桐卓尤其喜欢花卉,所以我们就以和花卉相关的古诗为主。”
林梧城走到桌边,拿起毛笔,奋笔疾书。
孟水芸好奇地看着宣纸上的字迹,道“荷叶罗裙一色裁?”
“你,你认识这些字?”林梧城吃惊道。
孟水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天跟随大少爷学诵读,反反复复,有些字经常读,见到了,就联想起您读过的声音。刚才看到您写的这些字,再联想以前学过的,水芸以为这句话读做‘荷叶罗裙一色裁’。”
林梧城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娇美可人的女子,道“我林梧城也算是教得天下数百学子,却不曾有一人有水芸姑娘这样的聪颖。”
“水芸有认真听大少爷讲解,所以便记下了。”
“旁人也是同样听我讲解,却未必记下这字形。”林梧城沉思片刻,道“你尝试着把刚才那句诗写出来。”说完,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孟水芸。
“水芸不会写字。”孟水芸急道。
“写。”林梧城命令道,同时将之前写过的那张宣纸藏到了身后。
孟水芸摇了摇头,学着林梧城的姿势握紧毛笔,将笔尖轻轻落在宣纸上。
片刻后,孟水芸直起腰来。
一旁的林梧城看看念双,又看看孟水芸,突然高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