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安容顺突然朝后仰去,双眼圆睁。
众人大惊。
“哎呦,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秋嫂慌张地用手抚摸着安容顺的胸部。
安容顺大喘了几口粗气,道“扶,扶我起来。”
秋嫂和林岳宇连忙将安容顺扶起,坐好。
安容顺眯缝起双眼,仔细地看着那幅画报。
良久,安容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叫人去上海,好好打听打听这个叫“玉兰花”的小明星。”
“哎呦,这下可热闹了。林家的儿媳妇跑去上海成了交际花,仅仅一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混成小明星啦?”张芝兰夸张地说道。
安容顺猛地用手推开张芝兰,颤颤歪歪地站起身来,道“有个小明星做儿媳妇,你这半个婆婆也算脸上有光了。”
“啊?啊?大姐,您说的是啥意思啊?什么儿媳妇?什么半个婆婆?”
突然,张芝兰顿悟过来,连忙用丝帕将嘴巴捂住,道“哎呦,您瞧我这张破嘴。”
……
阳光透过百年大树的枝桠间隙投射到地上,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形。
孟水芸缓缓地踏着这些不规则的圆形朝前走着。
念双捧着一筐刚刚采摘下来的时鲜水果跟在孟水芸身后。
“咦?那不是大少爷吗?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念双道。
孟水芸淡淡一笑,她早已看见那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男子,也早已看出那正是大少爷林梧城。
自从那日孟水芸绣出那几朵木棉花后,林梧城再没有到过林桐卓的房内读诗。
每当在林家老宅里遇到,林梧城都会远远地低下头,匆匆而过。
而在夜深人静时,林梧城又会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块一模一样的丝帕,仔细地审视着。
旁人都无法分辨出这两块丝帕,哪一块是新,哪一块是旧。
但林梧城却可以一眼分辨出哪一块是在祠堂拾到的,哪一块是孟水芸那夜新绣的。
林梧城久久凝视着两块丝帕,良久,他将一块丝帕放在胸口,无声的泪滑落脸庞。
为何孟水芸会为自己解围?
为何这块丝帕会出现在祠堂的薄荷丛中?
为何孟水芸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绣出一模一样的丝帕。
林梧城举起另一块丝帕,皎洁的月光下,仿佛有一个女子正站立在站架前沉思,娴熟地落下每一针。
……
念双提着装满时鲜水果的竹筐走到林桐卓的房前,轻声道“二少爷,这是二少奶奶刚刚去林家宅子后那片果园采摘的时鲜的果子,给您放在门前了。您若是喜欢,二少奶奶也就放心了。这些日子,二少奶奶实在是担心得很。”
许久不见房内有声响,念双便将竹筐放在门前,一步三回头的走到花丛旁的甬路上。
孟水芸摇了摇头,道“二少爷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了。”
“二少奶奶,您啊,也别多想。谁还没个烦的时候呢?”
就在两人转身要离开时,门开了。
林桐卓坐在轮椅上,久久地凝视着孟水芸。
因为久未见阳光,林桐卓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
“我,饿了——”林桐卓半响说道。
眼泪夺眶而出。
“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念双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孟水芸,问道。
“没,没怎么。”孟水芸转过身去,用丝帕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我说我饿了。”林桐卓再次说道。
孟水芸转过身来,破涕为笑,道“好,我这就去给你做。”
绿真和念双相视一笑。
绿真微笑着嘀咕道“自从二少奶奶进了家门,咱们二少爷的胃口就变了,已经吃不惯后厨的饭菜了,偏偏爱吃二少奶奶做的吃食。这几日,一连吃了几天后厨的饭菜,二少爷每次都吃的很少,吃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