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暴**亵的男人打得鲜血淋淋的孟水芸挣扎着抬起头,惊喜地看着林夜思。
这个善良的女子艰难的伸出手来,道“大姐——”
林夜思看着孟水芸,眼泪奔涌。
“水芸——”
许是打累了,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停下了拳头。
牙签男猛的将身上的褂子脱掉,粘满鲜血的手开始朝孟水芸摸去。
不等那手触碰到孟水芸,一根粗重的棍子狠狠砸在这个暴**亵的男人的后脑勺。
牙签男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
从荒草丛中跳出的奇峰无比愤恨地握着一根粗重的棍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白斑男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从荒草丛中蹦出,立时愣住了。
牙签男恼恨地吼道“白皮瓜,你个瘪三,赶紧给我上——”
不等牙签男把话说完,奇峰手中的棍子再次袭来,生生敲在牙签男的脖子上。
“啊——”牙签男扑通栽倒在地,立时口眼歪斜。
白斑男生生被奇峰的气势吓傻了。
牙签男两眼上翻,口水横流,四肢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暴怒的奇峰抬起胳膊,再次举起棍子——
“住手——”一声大喝。
林纪楠,于德胜,穆非,林纪香等人急匆匆地拨开荒草跑了过来。
奇峰一脚踩在牙签男的头上,大吼道“这样的败类活在世上只能是祸害。”
说完,奇峰再次举起棍子。
林纪楠一把抓住奇峰的胳膊。
奇峰懊恼地将脚从牙签男的头上拿开。
牙签男浑身颤抖着,两只眼球朝外突出着,四肢早已动弹不得。
林纪楠看着牙签男和白斑男,呵斥道“滚——”
白斑男人骇然地背起浑身抽搐的牙签男,屁滚尿流的跑了。
早已被于德胜等人解开绳索的林夜思朝孟水芸一步步走来。
这个从痴癫和疯狂中醒转过来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这个浑身血迹的女子面前。
本被秋嫂搀扶着的孟水芸连忙用胳膊搀扶起林夜思。
两个女子拥抱在一起,声嘶力竭地哭泣着。
突然,一声孩童的哭泣声让众人注意到小小的宝儿还坐在一堆荒草上。
林夜思转过身来看着宝儿,泪流满面。
林纪香将宝儿从荒草堆上抱起。
“宝儿,我是娘啊——”林夜思伸出双手,想抱过这受了惊吓的孩童。
不料小小的宝儿更加大哭起来。
林纪香将小小的宝儿搂在怀里,道“这孩子吓到了,得些日子才能好转。”
林夜思痛心地捶打着胸脯。
凄冷的月光下,众人互相搀扶着朝荷塘村走去。
……
荷塘村。
念双哭泣着拿着湿润的毛巾一点儿点儿地擦拭着孟水芸身上的血迹。
众人看着这个浑身伤痕的女子,均是心疼不已。
安容顺坐在床上默默泪流,怀中紧紧地搂着林夜思。
她没有想到这一场劫难会唤醒林夜思,会让林夜思从痴癫中醒转。
小小的宝儿和酒儿手拉手躺在床上,酣睡着。
林纪楠端坐在椅子上,这个一向儒雅风度的老者看上去异常的苍老,悲凉。
男人们久久的沉默,屋子内只能听到女人们低低的啜泣声。
忽然,林纪楠低声道“纪香,带着夜思,水芸去上海,把宝儿和酒儿带走,秋嫂和奇峰一同去。”
众人大惊。
“二哥——”林纪香不解。
林纪楠无奈地看着众人,道“既然那两个人是杨长宁后娶的那一房姨太太雇来探听宝儿和夜思下落的,那女人自然是怀着置夜思和宝儿于死地的决心。
云水不再能久留,大隐隐于市,这女人定然不会想到我们会让夜思带着孩子回到上海。
水芸和桐卓长期不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夫妻还是能厮守在一起的好。”
奇峰急道“奇峰不离开老爷,要走,一起走。”
林纪楠摇了摇头,感慨道“婉容一个弱女子,能为了守护林家的秘密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一住那么多年,我这个林家的当家人怎么能丢下林家祖宗的遗愿而离开呢?”
安容顺从床上走下,缓步走到林纪楠的身边,安抚地将手放到林纪楠的肩膀上。
“我老了,你也老了,咱们就留在云水守着祖宗的地界儿。”
这一声“老了”让一直暗暗流泪的孟木娘和于德胜彻底崩溃。
孟木娘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得守着云水,万一凤凰哪一天回来,寻不见我们,她会着急的。”
于德胜看着孟水芸,道“水芸,我和你姑姑都老了,在云水一辈子了。你放心地去上海吧。我们这把老骨头,旁人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念双哭泣道“二少奶奶,你日思夜想着二少爷,去上海吧,能相守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念双——”孟水芸道。
念双摇头道“念双要守着崇仁学堂,崇仁学堂的一草一木都是念双和大少爷精心栽培的,念双要留在崇仁学堂等着大少爷——”
林纪楠从怀里摸出怀表,道“尽快走吧,那女子嫉恨着夜思,杨家人可是惦记着宝儿,毕竟是他们杨家的骨血。”
孟水芸没有想到会这么匆忙的就要离开云水,离开这个承载了她无数爱的荷塘村,这个乡下的丫头一时恍惚。
绿真尚没满月,听说孟水芸几人就要离开云水,急切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