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轻轻推开夏油杰的手,语气迷茫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必须承认,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去考虑五条家的事,因为自大,觉得只要他想,那些都不是问题;因为恃宠而骄,有人愿意为他撑起保/护/伞,他也就心安理得不去面对,美名其曰享受青春。
但他没意识到,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刻意忽略了这一点。
他明明知道的,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的。
就算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他。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是这样的吧,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吧。
五条悟恍惚地想。
是他做错了,所以,才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代价。
可是。
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好,什么都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别人替他来承担?
五条悟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但这一刻,他需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他必须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不然,他不知道怎样去接受这个结果。
夏油杰:哈?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五条悟站定,看着他的眼睛。
杰。他没头没尾道,我学会反转术式了。
夏油杰莫名其妙,你说什么?为什么突然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下一秒,五条悟打断他。
杰,我学会反转术式了。
因为,五条久死了。
空气凝固了。
夏油杰愣了十秒钟以上。
然后,他抓住五条悟的手倏尔攥紧了,在皮肤上划出血痕。
悟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不是玩笑。
因为五沢桥事件的影响,上层很快介入调查,神原真由主动站在了五条悟这边,五条悟从高专消失了一个月,呆在五条家和那帮老古董斡旋。
一个月后,结果公布。
剥夺五条志雄的家主之位,由五条悟继承。
至于谋害同族的罪名,由五条家自行处置。
从那天起,夏油杰就再没和五条悟碰过面,自然也就没机会询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如说,那天之后,五条悟直接失联,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如果不是夜蛾正道时不时会给他们代传一些五条家的消息,他们差点去报警人口失踪。
直到处理结果公布,夏油杰才第一次,从夜蛾正道那里拿到了事件的报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五条久的事一直对上层保密,夜蛾正道通过自己的关系打点了窗的相关人员,一直以来没有报告过他会用无下限的事,所以这次的报告也刻意含糊了他的存在,修改为某咒灵。
夏油杰从头到尾看完,目光落在最后那个标红的字眼上。
已袚除
他下意识用力,把报告纸捏出褶皱。
家入硝子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云发呆。
啊,花绳。她忽然道,上次说要教他的那个样式,我还没学。
根据报告,五条久没有留下尸体,五条悟似乎也不打算举行葬礼。
实际上,他们再一次见到五条悟,已经是事件的两个月后了。
那是一节体能课之后,夏油杰枕着手臂躺在操场上,单手扔着上课用的棒球,盯着天空发呆。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蓝蓝的,很干净。
视野里,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头发戴着墨镜,没皮没脸的微笑,干脆利落的一挥手。
五条悟:嗨!
夏油杰差点没失手把球砸他脸上。
然而,下一秒,五条悟居然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
杰。五条少爷欠揍地招招手,来,你砸我一下!
夏油杰:
是熟悉的味道,好想打人。
三、二、一!
棒球和铅笔同时飞向站在对面的五条少爷,尖锐的铅笔停住,而棒球被弹开。
哼哼。五条悟单手插兜,摸了摸鼻子,右脚在地上画圈,就差把得意俩字写在脸上,怎么样,酷不酷,是24小时全自动的无下限。
还有自动识别攻击对象的功能哦!
硝子啧啧称奇,24小时?你脑子不会坏掉吗?
老子五条悟不自然的顿了一下,但只有短短半秒,很快嘚瑟道,老子现在会反转啦,自给自足你懂不懂!
夏油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走到五条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术式停了。
五条悟警惕道:?杰你想干什么?
虽然这么说,还是停了术式,刚停下来,就被夏油杰狠狠揪住耳朵
五条悟:疼疼疼!!杰你干什么!!!
夏油杰面无表情,丝毫不留情面的一百八十度转了一圈,我干什么??是谁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直接消失了两个月??你还好意思若无其事的回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这两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
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没有哇。五条悟看着他,眨了眨眼,非常无辜,我换号码了啊!没告诉你们吗?
夏油杰家入硝子:
艹。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
再担心这个人他就是傻逼!傻逼!!
淦,这句话他上次好像已经说过了。
还有。五条悟被揪着耳朵,还理直气壮,我现在是五条家家主了!杰,你这是大不敬!
夏油杰:
别拦着他,他要揍人,就现在!
别说区区五条家家主了,五条悟就是当上日本首相估计也没用。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一个比一个下手狠,打得动静之大,以至于辅助监督都不得不给家入硝子打电话。
辅助监督欲言又止:他们这没关系吗?
这打的也太狠了,以他们俩的水平,平时出任务都受不了这么重的伤啊。
不用。硝子举着手机,抬了抬眼皮,就让他们打吧。
现在,他们也需要跟谁打一架吧。
压抑的情绪,无论如何也需要一个宣泄的窗口。
被打也好,被骂也好,怎么样都好。
其他地方很疼的话,胸口可能也就没那么疼了。
她话音未落,夏油杰的咒灵被五条悟的术式弹开,嗖一声擦过她的耳边,发丝扬起,咒灵穿过身后的墙,砸出一米深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