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喝酒了。往日去冲绳买到的泡盛酒。这次被我拿了出来。
我讨厌酒。
却也只能像那些醉鬼一样,利用酒精的力量去逃避所谓的现实。可现实是什么?
没办法分清楚啊。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吧。
谁能知道呢。
我讨厌酒。讨厌它那从口中烧到胃部的刺痛感,讨厌那恶心的涨腹感,讨厌那如同死水一般的酒精。
我讨厌看到醉酒之后的虚幻。
我…是在讨厌虚幻吗?
可根本没有任何的答案。虽然一切都指向虚幻这个词语。但我真的不愿去承认。不愿意去承认那活生生的樱良是虚幻的存在。
形而上学啊!
“你知道吗!有胰脏病的话,是不能喝酒的。”我发着微红的脸,坐在房间的角落,而樱良坐在我的旁边。我们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的相互敬酒。“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喝梅酒呢?”
“我知道。”樱良说道。“不但只知道还很清楚。”
“那又是为何呢?”
“无论喝还是不喝,我都会在一定的时间里面离去。为何还要去理会那一周还是两周的时间呢?”樱良笑着说,“还不如早点来临,一切一切的结束能让我不再煎熬。”
我们摒弃了那垃圾的日本喝酒传统,那个必须相互倒酒的礼仪。我们只给自己倒酒。
“为什么今天没有拿梅酒过去呢?”樱良的声音有些不高兴,如同耍小脾气的小孩子一样看着我。
“因为我要与你喝酒。”我举起杯子。“很无聊啊。现在这样的情况。”
“出去吧。”我坏笑的看着她。
“做坏孩子?偷偷跑出去?”
“只是在房间里面不觉得很无聊吗。”
——
我们趁父母在沉睡当中,悄悄开了门,跑了出去。气温已经不再如春天那般寒颤,但夜晚的风依旧能让人感到寒冷,吹在身上也直打哆嗦。但喝酒后发热的身体与那凉凉的夜风相互交融也只会让我全身鸡皮疙瘩。
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周寂静无声。偶尔能听见大街上汽车的引擎声呼啸而过。路灯是明亮的,将我们前进的道路照的如同早上一般,看着身后的影子也只会想起那鬼故事里突然从影子里串出来的杀手。
不知道哪里的狗在此时不断的狂吠,不知道哪里的人在屋子里面争吵。显得异常的烦人。
我手拿着酒瓶和樱良走在这样的大街上面。
漫无目的的行走。
不知为什么我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显得心情很是愉快。那清爽的夜风不断吹散我那因喝酒所散发出来的热气。樱良看起来也如我一样。
不知不觉我们由一步两步的缓慢行走,变得快速,开始手牵着手一蹦一蹦的行走。那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街道上环绕。
我们一直在尽情的欢笑,我在调侃今日在樱良家里所听到的黑历史,樱良调侃我如今那涨红的脸颊和为自己的黑历史的辩解以及述说我的种种不是。我们经常不由得在街上大笑。肆无忌惮的大笑。导致隔壁的房子里有人突然拉开窗户看着我,那如同杀人般的眼神直接将我们逗笑,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话语,但我们也只能在欢笑中快速离开,不再去理会那奇奇怪怪的人。
酒很快就喝完了。那空荡荡的酒瓶,月光透过它反射出褐色的光芒。
今天是一个让人相当惬意的晴天,那大大的月亮如同观众一般的看着我们。不时为我们鼓掌,不时嬉笑我们的行为。
我醉了吗?
没有。
“酒没有了呢!”樱良有些遗憾的说道,虽然她的脸也早已经涨红,不知道究竟醉了没有,不过看她那四平八稳的脚步来看,应该并没有喝醉。
我们都已经身经百战了。
我将那泡盛酒扔进垃圾桶里面。我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我知道哪里还有哟。”
看着她眼前一亮的表情,我甚是欣喜。“哪里?”
我没有再说话,拉起她的手,就是奔跑。我全力的在奔跑。穿过居民区,穿过闹市区,看着夜猫子在围墙上与母猫亲热,看着那暴走族骑着各式各样的车在马路上驶过,看见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灯光闪烁的纸皮箱子里在尽情的打牌,看见一个个醉汉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他们像不像一条休息的狗一样?”我笑着对着樱良说道。
“等下我们不也会像狗一样的倒再某处吗。”
“对啊。我们就像狗一样。”我对这她大笑,“就像野狗一般。”
我们在奔跑,一直到我们力竭为止。我我们瘫倒在地上,那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单纯喝多了的心脏在不断的跳动。我大口的喘息,那起伏的胸口,不断的告诉着我,活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