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
程锦绣冷笑着抬起头,眼睛里透出渗人的冷光。
她从小就知道,摔在地上也要抓一把沙子!
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而显然,程锦绣的反应在梁美英意料之中,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凉凉地眯起了眼睛。
“五百可不少了,老董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是想息事宁人,但也不可能任你宰割。”
“两千,拿来两千,从今以后我跟董志遨谁也不认识谁!”
程锦绣面无血色,全身冷得像被浸泡在冰河里,咬着牙,定定地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
憎恨,屈辱,不甘,愤怒……一一从她眼底闪过。
梁美英不是没有察觉,她只是不在乎,因为刚才她已经找人打听清楚程锦绣的家世了。
村姑就是村姑,没有任何威胁力。
“狮子大张嘴?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写好遗书报案后到干休所门口喝农药!就算扳不倒你们董家,也膈应死你们!”
程锦绣接连冷笑,笑得花枝乱颤,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就是比谁更能豁出去。
梁美英当然豁不出去,拿美玉去碰瓦砾的蠢事她是肯定不会干的。
“我可以给你两千,但你必须给我写张保证书,保证绝不再纠缠董志遨!”
“可以。”程锦绣答应得很干脆。
梁美英眼神深深,忽然有种小看她了的感觉。
从手包里又拿出了一千五百圆,连同刚才的五百放在了一起。
程锦绣挣扎着在手术台上写下了保证书,装好钱,艰难地走出了位于筒子楼内的小诊所。
脱下大白褂换上便服的梁美仪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程锦绣的背影感慨。
“啧啧啧,小姑娘不简单,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确实有几分心机,关键时刻也恨得下心,倒比那些寻死觅活非要让志遨负责任的蠢货强。”
“可惜了,她以后估计很难再有孩子了。”梁美仪剥了颗瑞士水果软糖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
梁美英皱了皱眉头,很快就猜到怎么回事,立马又开始说教。
“钱挣得有个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贪了!听我的,把诊所关了吧。”
“关了我干啥去?一家子老小都去喝西北风?”
自从高嫁入董家,亲戚朋友就全都围着她转,变着花样巴结她。
梁美仪是大姐,而且当年还是她把梁美英弄进医院去当护工,才让她有机会麻雀变凤凰。
当妹妹的应该对她感激涕零,而不是动不动就端起架子说教。
“英子,你别忘了咱妈还有两个孩子可都是我在替你养着!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不然你就把那两个孩子领回去自己带!”
“嘘!嘘!不是说了在外面不准提孩子的事儿!”
梁美英气急败坏地捂住梁美仪的嘴,推搡着她往屋里进。
程锦绣每走一步路都感觉是走在刀尖上,下身的剧痛令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