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话丁苗苗留了个心眼没和陶秀丽说,怕她骄傲自满。
“你说得没错,解放妇女,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许多年,但其实真正落实到的没有几个地方,女同志可以选择的工作岗位少之又少。”
做了大半辈子行政,邓萃比丁苗苗更有感触。
“其实女性不管到任何时候,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自己强大了,才有底气拒绝不公平的命运。”
陶秀丽收回了目光,伸手把丁苗苗的脑袋按了回去。
“坐好,系上安全带。”
“行行行,你就没大没小吧,等我过了门成了你三婶,看我不打你屁股!”
丁苗苗嘴上虽然抱怨,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照做。
邓萃一下子就对她们的关系来了兴趣,详细询问之下,忍不住冲丁苗苗竖起了大拇指。
“想不到苗苗同志这么勇敢,你让我想到年轻时的一位好朋友,她也是为了追逐爱情,放弃了许多,说起来,小陶同志和我的这位好朋友还有几分相似的呢,你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邓阿姨过奖了,我长得也就是一般。”
“你要是一般,一般人都别活了。”
丁苗苗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又兴致勃勃地追问邓萃。
“邓大姐的这个好朋友现在在哪儿呢?她是怎么追逐爱情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给我们讲讲呗!”
陶秀丽现在对丁苗苗可双标了,刚才在供销社里,蔡霞的追问,她觉得是侵犯个人隐忍了,但现在丁女士八卦别人的事情,她觉得很正常啊没问题!
“说起来,我的这位好姐妹也是命途多舛,我们两家是世家,不过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许多年没联系。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找到我,那会子真是红缨厂最辉煌的时候,我也被调到安溪来,结束了和老袁长期两地分居的生活。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曾经被下放到盱潼林场,可她从小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根本吃不了苦,最后不得已委身嫁给了一个当地的农民。”
“然后呢然后呢?”
丁苗苗心急,陶秀丽听着这故事却觉得似曾相识,不由得也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来。
邓萃说话时语速很慢,但奇怪的是不会让人不耐烦,她的声音平静如水,讲起故事娓娓道来,让人能静下心听她说话。
“后来她家里托人找关系,她就和那个农民离婚回城了,再之后就出国去寻找她的爱人,临走前辗转知道了我的地址,就来和我道别。
可惜了,她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重逢的机会。”
“邓阿姨,我冒昧地问一下,您的这位好朋友当年嫁给当地农民之后,生过孩子吗?”
陶秀丽下意识收紧了放在腿上的双手,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邓萃摇了摇头,她才稍微松下一口气,结果邓萃又语出惊人。
“这个她倒是没说,我也没问,毕竟看她当时提到不得已委身时的神情挺屈辱的,顾家子弟,生来要强。”
陶秀丽:“……”不会真的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