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当日突如其来遭遇重创,她措手不及以致心如死灰,根本不想问他缘由,问他何以要那般害她?
那时,她只觉得事实已然摆在面前,无论他是出于何种原因,他终是对她们娘俩下了手。
虎毒不食子,他连他的亲生子都能下得去手!
他怎么能!
他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她一直深爱着的人,她的枕边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时间能重来一遍,她惟愿从来不曾认识过他,从来不曾爱过他。
她而今已是死过两回的人了,既然老天留着她的命,那么,她不妨弄个清楚,他那般做的意图究竟是为了甚么?!
为什么他不要他们的孩儿?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太突兀!她记得很清楚,当初他得知她有孕时,那一脸的惊喜。
简直欣喜若狂!
他兴奋的当即抱起她连着转了好几个圈,朗声大笑。那清朗开怀的笑声,随着温煦的清风在空气中飘荡,久久不息。
他性子沉静自持,罕有笑得那般纵情,那般恣意的时候。
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喜气洋洋的俊脸上,说不出的心满意足。更有一股独属于男性的孩气的得意与自豪。
待冷静下来后,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紧张。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坐到他腿上,上上下下的瞧,末了凝住她的脸,神情懊恼,语气担忧的问:“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刚才转圈圈,会不会伤到他(她)?孩子会不会有事?”
直到她再三表示,她没有任何不适,他才如释重负,安下心来。凝望着她的眸光里,满含深情。
他说:“湘儿,我好高兴!”
他说:“湘儿,我希望是一个女儿,一个象你的女儿。”
她害喜症状严重,孕吐不休。他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
有一回,她晨吐得格外剧烈,他在一旁拧着眉看她,急道:“湘儿,咱就只要这一个,以后都不生了,不生了!”
他说得认真,白皙的面皮因焦急泛起薄红。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凌府的独生子,跟她说只要一个孩子!只因心疼她孕期辛苦。
原本就对她呵护备至,而那些日子,他更是恨不能将她当菩萨似供着。一个大男人,天天蹲在内宅守着她。
彼时,她觉得自己实在好福气。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她心目中最优秀最出色的男子,是她的夫君。
他对人冷淡,惟对她亲密柔和,爱意拳拳。他疼她宠她怜惜她,想她之所想,忧她之所忧。喜忧共担,自来悉力护她周全。
有夫若此,妻复何求!
她肚子里孕育着他的骨血,他们共同的血脉,共同的宝贝。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