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怡自嘲的笑了笑,“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曾经经历了什么。”
“按照常人的思维,往往都是经历了黑暗以后更明白光明的重要性,可你的所作所为却是将努力奔向光明的人,重新踩回黑暗,只为了让对方和你经历一样悲惨的事,或比你还要悲惨,永无出头之日,你才会感觉开心。”
蒋玉怡的恶,早已经不是可以用语言来形容了的了,她现下的表现不过是因为事情闹得太大了,已经闹到她无法掌控的程度了。
于是就只能这样。
钟涣看着她,“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你理所当然的觉得就该这样而已。”
因为她爬出了头,所以她和周意天联合坑害了十三高,甚至包括这座城市里的很多很多学生。
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所取得这一切的,那么她也理所当然的用自己的能力将别人害得再也起不来。
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蒋玉怡就是坏,还是一种历经多年一直都没有释怀,甚至也不愿意去释怀的坏。
周意天与她结婚,钟涣猜测对方恐怕是早已经判断出了蒋玉怡的可利用价值,最后才组成了这个家庭。
一个想要坑害这座城市的孩子,一个想立身于官场之上。
只是因为他的到来,他们所思所想的一切都没了。
钟涣静静的看着蒋玉怡脸色苍白的笑了一下以后,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钟涣也已经可以随时被放出。
虽然并没有达成求着他出来的成就,让他觉得有一些些的遗憾。
但那丝遗憾,在看到那些十分担心他的孩子们的时候,又变成了笑容。
“安心,我没事。”
之前参加竞赛的所有孩子全都抱住了他,一个又一个的人,挤在一起的画面都让余老师忍不住红了眼眶。
最后才是钟母。
这位做母亲的人在他被拘禁的这几天里,可谓是活自如今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食不下咽。
钟母看到钟涣的时候眼眶就红了,其他同学们也自主的放开了钟涣。
做母亲的女人抱住了钟涣。
尽管声音已经哽咽,但她嘴上说的话却并非是什么宽慰,而是夸赞。
“在面对不公平和黑幕时勇于站出来,是正确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妈妈为你自豪。”
明明不久之前看起来还是一个有些圆润的女人,似乎不过短暂几天没见,就消瘦了许多。
钟涣有点心疼,“但也确实是有些鲁莽。”
不是没有别的技巧。
只是愤怒使然,他还是曾经的那个他,或许看似心态平静,但那一身血液依旧可以被内心的火焰轻易点燃。
蒋玉怡直接进了局子,周意天则是因为本身身份的原因处理起来有些麻烦,现在上面对于他的处理手段还在商量中。
他们的所作所为看似没有犯过什么大事,甚至律法上也无法找到什么特别明显的制裁他们的手段,可所有曾经被坑害过的学生自发的汇集到一处以后,将他们告上法庭的力量,早已经引起了全国的关注。
如果这两个人无法得到应有的报应,恐怕国家的信誉都会降低。
理所当然的,蒋玉怡被判了二十年。只是这个女人却在入了监狱以后才得知了另一个让她觉得浑身寒凉的信息。
周之树……不是她的孩子。
这一家三口的狗血情况钟涣了解不多,只是简单的后来听常博涉说了一下。
周意天年轻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个初恋的,而他的初恋就给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也就是周之树。
蒋玉怡和周意天在一起的时候也给他生了个孩子,可是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在生下来的当天孩子就被周意天给捂死了。
至于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走上官场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前任报仇,而他的前任在生下周之树不过三天就被一个家里有权有势的纨绔开车撞死了。
周意天被判处了死刑,因为他的手里有了人命,而且还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待在监狱里的蒋玉怡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人就直接疯了。
后来知道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的人也有许多,觉得她可怜的却被无数人直接喷了回去。
你说她可怜,那么曾经被她坑害的人就不可怜了吗?你知道当年有多少被逼到高中辍学的女孩子们下了海,从此以后再也没回来了吗?
你知道又有多少男孩子入了工地,入了矿场,入了各种苦力劳动,被活生生累死的人还少吗?你不是不知道,那些档案里的所有信息都已经曝光在网上了,详细数据查得清清楚楚,你只不过是想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理所当然的觉得世界就该按照你的想法前进。
受到伤害的人的伤口在时间之下被抚平,可终究有了痕迹,甚至让这一生都变得不再如同自己最开始所设想的那般灿烂美好。
但他们依旧是感激钟涣的。
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发声,我这一辈子是不是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我也是别人口中夸赞的别人家的孩子,现在却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蒋玉怡不得好死!所有觉得她可怜的人,只不过是没有承受过那些被她坑害的人的苦楚罢了,不知他人苦却劝他人善,圣母院缺你扫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