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后知后觉,迟了一步发现。
而这一步迟,却是一辈子的无望。
褚玄商苦笑着,倒在了血泊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的上午的那一章~~大佬们,晚安~~
周末愉快~
感谢小熊君哒雷~~破费哒~~
感谢亲爱哒褐瞳君的营养液~~~mmmmmmmmmua!!
穿红裤子的小白熊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4 13:01:32
读者“褐瞳”,灌溉营养液+102017-07-14 13:04:19
☆、第110章
容佩玖风尘仆仆赶到天地树下, 一凝目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铺满了容氏弟子的身体, 没有知觉, 不知生死。天地树发出刺目的蓝光,投在树下构成了一道蓝色光障——世间最坚固的屏障,坚固不催。景谌天正在那光障之内消融吞噬的灵魄。
夺舍紫衣禅修的刃修亡灵在天地树下战斗力升高数倍,与之交战的玄衣法修渐渐不敌, 死伤惨烈。数丈之外, 褚玄商中剑倒地,景承息一脚踩上他的胸膛。
她的心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却只能干看着, 无能为力。她看着景承息提剑一举, 便朝褚玄商的胸口直刺而去,眼见便要一剑穿胸, 她却连赶过去都来不及。心中一瞬间被无力感填满, 挫败至极。
空中飞来一箭, 泛着红光, 嗖的一下钉入了景承息后背之中。景承息一顿, 长剑停在褚玄商胸前一寸之处。容佩玖扭头一看, 文邪手握灵弓站在她身后,见她回头,颔首微微一笑。
半空之中忽然现出一匹巨大的黑色骏马,马背之上是身披黑甲的藏渊。黑马一声嘶鸣,如离弦的箭冲到景承息身旁, 黑缨枪一抖,便将景承息挑了个前心后透。景家的一族之主便就这样死在了藏渊的枪下,轰然倒地。
藏渊跳下马,走到褚玄商身前,略一弯腰伸出厚大的手掌。褚玄商握上他的手,借力跃起,抱拳道:“多谢藏渊领主!”
藏渊却一挥手,道:“不必言谢。我家主人道,曾欠下你一份人情,便当是还此情罢。”话毕,把马一催,豁喇喇冲入了蓝衣之中,剑来枪架,剑去枪迎,霎时间雪剑黑枪如海浪滔天,抖乱烟尘。一道道蓝色身影如扬尘,被挑起又重重摔落。褚玄商略缓了缓,便也冲了进去。
文邪守在蓝色光障之外,手举灵弓,搭箭上弓,眯眼瞄准前方,只等消融完成,光障消退,景谌天的身影出现。容佩玖站在不远之处。
景谌天的消融终于完成,光障渐渐消去变淡,眼看便要化为乌有,却在刹那间蓝光大盛,光障瞬间再度变蓝。天地树冠放出万丈光芒,宛如绚烂到极点的烟花。文邪愕然,迷惑地看向容佩玖。
容佩玖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景谌天的意图。
他要吸食天地树灵!
若是被他得逞,很难说这世间是否有人能与他抗衡。不说龙未山,便是整个东陆只怕从此便要陷入水深火热。
文邪看着容佩玖的表情便知,情况不妙。“这是怎么了?”
“他在吸食天地树灵。”
文邪一听也变了脸,“可有办法破得了这光障?”
容佩玖摇了摇头。天地树的强大已是接近神明,它生出的光障又岂是常人能破得了的。澹静如文邪这样的如玉公子,在此情况下不免也生出了焦灼。
最初的那阵焦躁过后,容佩玖反而沉下心来。她眯眼看着这绚烂到极致的蓝光慢慢由盛转弱,头脑渐渐冷静,心中一片清明。既然不能从外攻破,或许能从内攻破?
她要进天地树。
可是她如今是禅修,完全无法灵魄脱身,单靠自己根本进不了天地树。她需要引路的灵魄。只是,谁与她内外呼应?父亲么?叁拾年过去,如何能在天地树中千千万万灵魄之中找到他的踪迹?或许,父亲的灵魄已然如容莫提一般沉睡了也不一定……
容莫提,她忘了天地树上还有一个容莫提!
说到灵魄之间的联系,容莫提与她应是最能感知对方的,毕竟,她的灵魄便是由她而来,而容莫提也曾多次上过她的身。只是,容莫提每回上她的身,却是因为感知到了千寻芳身上的不死族气息,将他误认为了千重久。她看了看文邪,他只是不死奴,并非不死族人。何况,又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容莫提那缕残灵还剩多少,又是否已经完全被天地树吞噬。
她脑中飞快地转着,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眼睛,于不远之处她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在注视着她。
容莫提的残灵,便在时隔多年之后,忽然又一次闯进了她脑中。
她有些微的诧异,却没时间多想,直截了当道,“容莫提,引我入天地树。”
“你不是他……你是何人?为何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我就是你。”
容莫提却沉默了下来,许久才又开口,却又是那一句,“为何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你引我进去,我便告诉你。不仅如此,还有千重久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
不过一眨眼,周遭的喧嚣忽然远去,整个世界一片宁静。数十年过后,一切回到原点,容佩玖又进入了天地树。只不过,这一次,她是禅修。约莫也是第一道进入天地树的完整禅修灵魄。
“为何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容莫提又问。
“一个人身上怎可能会有另一人的气息?你大概弄错了。”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容莫提肯定道。
容佩玖不想在这一点上浪费时间,便承认道:“我不知你为何会觉得我身上有千重久的气息,不过,千重久的事情我倒是了解。你想知道甚么?我都告诉你。”
容莫提默了一会儿,道:“他好么?”
“他很好。”
“你没骗我?”
“没有,他活得好好的,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夜啼的不死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