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承眉心紧蹙,想了半晌,只说了一句,“年儿,日后离霍将军和竣王远一些,他们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咱们平阳伯府高攀不起。”
舒年乖巧点头,“年儿听阿父的。”
……
毫无意外的,舒年又染风寒了。
她躲在暖暖的被窝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夏芷是深夜才赶回来的,一进门就抱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舒年睡得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道视线在她身上徘徊,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性。
她秀眉紧拢,呓语了一声,翻了个身,锦被顺着肩膀滑落在胸前,单薄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寂静的房中忽然响起一声轻叹,一道墨黑色影子立在床榻边上,为她盖好了锦被。
舒年猛地惊醒,双手攥着锦被在床榻上滚了一圈,后背紧紧靠在墙壁上,整个人蜷缩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双水眸睁的很大。
看着长身玉立在床榻边的霍戎时,她的身躯下意识紧绷,“大叔,深更半夜的来到我房中,是想吓死我吗?而且,而且你一个男子,深夜来我闺房,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日后还让我怎么嫁人?”
“墙壁凉,离远些。”
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暖意。
舒年还未言语,便见霍戎长臂一捞,将她连人带被的抱到了床榻中,她吓得紧紧压住锦被的边角,羞恼的瞪着他,“大叔,男女授受不亲!”
霍戎轻笑,“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罢了。”
看着霍戎俊脸上的胡茬,舒年好奇的问道:“大叔,你多大了?”
霍戎并未回她,为她放下床幔,低笑道:“睡吧,我是怕白日里那些人再来寻你麻烦,便过来看看。”
舒年乖巧的“嗯”了一声,轻纱帷幔隔绝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霍戎站在窗边,负手而立,房间里也多了些许陌生的气息。
房间里多了个人,她一时间有些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而站在窗户边的霍戎已经离开了。
夏芷走进房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姐,昨夜奴婢睡得好沉,往日里入睡后都会做梦,昨夜竟是出奇的没有。”
舒年心里暗笑,那不是睡得沉,应是被将军点了睡穴。
早上用膳时,只有她与阿父。
舒年这才知晓,从昨日阿娘与二哥去了德安侯府后,到今日都未回来,说是侯夫人病重,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舒承放下筷子,对她道:“年儿,待会阿父去趟德安侯府,你安生在府里歇着,家里最近事多,你和你二哥大哥都还未见过面,过上几日你大哥休沐,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到时你和你两位哥哥好好说说话。”
舒年点头,“好。”
上次在德安侯府,她假装晕倒,只听到了二哥的声音,却还未见过他本人,这几日家里事情繁多,二哥兴许一直在德安侯府帮忙着。
晌午刚过,舒年便觉得浑身乏累。
她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夏芷拿了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小姐好可怜,前些日子风寒刚好,这又染上风寒了,昨天还差点没命了。”
“嘘。”
舒年水眸微瞪,制止了夏芷的话音。
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传到阿父那里,那她联合竣王与将军演的戏岂不是白费了。
昨日大雨,今天便是晴空万里,春风也带着些暖意。
主仆二人坐在凉亭里,夏芷为舒年倒了一杯热茶,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听着像是有急事。
舒年放下茶盏,抬眸看去,见李婆子急匆匆走来,脸色不太好,她来到凉亭,恭声道:“三小姐,方才二夫人派人传信,她们明日才能回来,让小姐今晚先安心待在府上。”
舒年瞧着李婆子的脸色,总觉得她的话还未说完。
喝了口热茶,她才问道:“李婆子,可还有其他的事?”
李婆子叹了口气,低声道:“三小姐,待会您还是先回清兰院吧,方才老奴路过香蒲院时,听到二小姐与大夫人商量着如何对付您,二夫人与二老爷今日不在府上,老奴怕大房的人这时候来找麻烦。”
原来是这件事,难怪瞧着李婆子脸色如此难看。
想起之前舒子芳来清兰院闹事,李婆子极力拦着她们时的模样,舒年心里腾起一丝暖意,她淡笑道:“我知道了。”
言罢,她放下茶盏,对夏芷道:“我们回清兰院。”
大房夫人买凶杀她,又害死邓婆子,这两件事她还没找她算账呢,她们倒是巴不得赶紧对付她。
既然如此,今晚谁也别想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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