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最近和傅以航通过无数次视频电话。
只是听声音还是第一次。
隐约记得上次打电话，还是在高中时期了吧。
“你约我？”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线传入她耳朵，倏然感到贴着手机的地方有些发烫。
她躲在没有人的角落，尽量挑不惹眼的位置，低声回他：“对，但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我只是想……”
“有。”他轻声打断她，笑着说：“我很闲。”
“……”
张言脑子里过了一遍接下来的行程，除去吃饭睡觉，恐怕只挤得出来上厕所的时间。
他瞥了眼后视镜，欲言又止，没说出口的话全淹没在傅以航那充满威胁气息的眼神里。
轻咳两声，收回视线老实开车。
南唐迟疑两秒，试探性问：“那时间地点你来定？”
她想尽量选在他方便的时候，怕耽误了他的工作。
男人双腿交叠而坐，侧目望向车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偶尔落在车窗几片，即刻融化成水珠。单手拖着手机，食指抵在机身后侧，摩挲两下，而后语气淡淡地：“既是约会，你定就好。”
尾音懒洋洋地，溢着浓浓笑意，心情听起来很不错。
她背靠在墙壁上，似是被他这口吻蛊惑，呆愣着答：“那等我选好地方再发信息跟你确认。”
他低低笑了两声答应：“好。”
电话挂断，她的脸被映在黑掉的屏幕上，嘴角不自觉上扬着，颇有一副花痴犯了的模样。
倏然将唇角压下去，深吸两口气，而后将围巾拉至唇边，挡住泛着红晕的半张脸。
而后有什么声音传进脑子里。
什么约会？
这叫约会？
怎么就成约会了？
车内，男人将手机搁置一旁，双臂环绕胸前，一瞬不瞬的睨着开车的人。
似是有什么话想说。
张言装看不见，认真而专注的开车。
这哥最近整出来的幺蛾子太多了，他真的有些缓不过来，经纪人也是人，给点时间喘气行不行？
“傅哥，真不行。”他遭不住那道凌厉的眼神，先败下阵来。
傅以航眉毛微挑，瞥他：“我还什么都没说。”
张言嗤笑一声：“哪怕你现在只是叹口气，我都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傅以航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有进步。”
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事事都需要他亲自指点，就差把步骤一一列举出来，而后交给他实行的那个菜鸟经纪人了。
“傅哥，后面的行程真推不掉，要不你还是跟南唐说说，时间交给你来定，行不？”他都没说让拒绝了，只是拿回决定权而已。
傅以航靠坐在后车座，模样恣意慵懒，微微勾起唇角，“嗯？你也听到是她主动约我了？”
好似是在炫耀一般，言语间透着股骄傲劲儿。
张言：“？？？”
什么跟什么啊？
——
距离约傅以航过去三天，南唐都还在纠结地点时间。
她对S市不算熟悉，毕业后搬来没多久，就签了公司，而后就忙于跑剧组，除了家附近的商城和几个著名景点，她并没有仔细逛过。
也不知道哪里适合谈事情顺便吃个饭。
本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最近发生的事，想到后来觉得还是得请他吃顿饭，为了很多事。
他帮她熬夜对台词，在舞台上替她说话，甚至于之后在微博出面替她澄清。
就连保徐燃晋级这件事，她也隐约觉得是和她有关，哪怕是再次自作多情，她也想当面对他说声谢谢。
联系了S市的本地人，她仔仔细细研究了田静推荐的几个餐厅。
“川菜绝对不行。”她在笔记本上化掉，“日料也不可以，属于生冷一类……”
田静坐在床边，看她模样比高考前复习还专注，笑着调侃：“第一次跟男生约会，需要这么慎重吗？”
笔尖一顿，抬眸扫她一眼：“不是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