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祝棠抓紧了他,左右小心打探着。
小道越往里走越黑,天上的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云层之后,没有一丝光亮,静地能听得到身旁之人的呼吸声。
祝棠不敢轻易开口,她加快了脚步,尽量和祝柳保持一致:“三哥,你别走那么快。”
祝柳没说话,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她隐隐有些跟不上了:“三哥?”
她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会是抓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祝棠心中一惊,将手松开,可下一瞬再去捞时,却抓不到那件质地柔软的袖子了,她心中越来越惊慌,不断呼喊着三哥。
可寂静地夜里没有人给她回应,她吓得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对啊,她还有小喜啊!
“小喜,小喜。”她呼喊着,声音不敢太大,怕被鬼听见,却也不能太小,怕人听不见,可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喜也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忽而一声猫叫,直接吓得她大哭起来,她咬着唇闭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却又撞到了院墙,又是一阵惊吓。
她抱着双臂,蹲在地上呜咽出声,她脑子一片混乱,早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系统,只是一直哭个不停。
“别哭了。”
祝棠眼睛一亮,她抬头看去,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又出来了,祝柳提着一盏小灯站在她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三哥。”她哇得哭得更大声了,她站起身想去抱住他,却又止住了脚步。
她声音哽咽着:“三哥,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方才便说了,烛灯烧完了,叫小喜和常乐去拿。”
祝棠歪着头看了一眼,小喜在祝柳身后站着,而小喜旁边的便是祝柳身旁的小厮常乐。
“好吧,咱们快走吧,这里好黑。”祝棠擦了把眼泪,小力推搡着祝柳往前去。
她刚刚是真没有听到有人说话,难道是刚刚自己紧张了?
一路行至自己的小院,祝棠才缓过劲儿来,她坐在桌前,手里捧了个茶杯,愣愣发呆。
“小姐。”小喜忧惧地走上前,小姐不会要罚她吧?
“小喜,祝柳刚刚真让你们去拿蜡烛了?”祝棠疑惑地看向她。
小喜愣了下:“是的。”
那就奇了怪了,她怎么什么都没听到呢?真是自己太紧张了?
祝棠一头雾水地收拾睡觉,被惊吓过后,她整个人都处在茫然而又松懈的状态,很快便睡着了。
而另一旁的祝柳才进屋,他的院子离祝棠的远一些。
他刚一进门,就将外衫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淡淡道:“拿去烧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常乐默默捡起衣裳,他知道公子不喜欢四小姐,但也没曾想他对四小姐已经厌恶到了这种地步。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公子,四小姐从前脾气就是如此,她未必是针对您。”
祝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是故意针对他?
她明明对大嫂、祖母那般好,和祝林更似亲兄妹,甚至是对那个矫揉造作的五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对他,只有对他,才会那般恶劣,可每次都是蠢得出奇,不知是真在扮猪吃老虎,还是色厉内荏。
“公子,四小姐这般做,或许只是因为想引起您的注意?”
常乐刚说完便接到祝柳一记眼刀,他连忙闭了嘴,将衣裳抱去厨房里烧了。
他将衣裳塞进灶洞里,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木雕,他知道这个小木雕应当是四小姐送的,否则公子不会一脸嫌恶地叫他烧了。
可这小木雕做的真是精细,虽然是个大青虫的模样,但还挺可爱的,他有点舍不得扔。
常乐摸了摸木雕,又放回了自己的怀里。
祝棠起了大早,昨夜虽然被吓着了,但还睡得挺香的,她摸进小厨房里吃了些东西,刚要出门,瞧见了灶台上的盐罐子。
她四处巡视一眼,从怀里掏出个干净帕子,将帕子折巴折巴放在手心里,挖了勺盐放在上面,又包裹好,揣在怀里。
做好这一切后,她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开心去上课。
她今日去得早,学堂里只有夫子一人,刚好她凑上去和夫子聊天。
不得不说,古代能称为夫子的都是大家,那知识储备与独到的见解,每每能让她击节赞叹。不过祝棠踩在前人的肩膀上,也能总叫夫子有意外之喜。
她与祝柳的恩怨,或许应该说,她单人的恩怨不想叫别人牵扯进来,所以她已经很少在课堂上闹他了。
下完课,在祝柳出去净手的空档,她偷偷摸摸地走进了吃饭的小厅,掏出怀里那包盐。
“姐!”
祝棠被祝林的叫声吓得一抖,一包盐全倒进了白米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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