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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有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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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鬼(三) 有人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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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听了一阵,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没等二人做出反应,莺莺挣扎中先一步打翻了翠娘手里的药碗,惹得身后那人颇为不快,低声骂了好几句。

眼见他手箍的愈发力大,丹朱猛地往前撞去,趁那人踉踉跄跄的时候一把抱过正在哭闹的莺莺。

“丹朱姐姐……”她擦着鼻子念念道。

这事闹的确实有点难看,见赵五脸色一路沉到底,翠娘特意送他去门口赔了不是,手上拿上些家里去年冬天腌的咸菜。按辈分来说,赵五还得称翠娘一声婶婶,只是从她嫁进来便少听这种叫法,都喊翠娘了。

“阿娘,别生气了。”莺莺扯着她袖子,委屈道。

翠娘站在挂绳下,只是自顾自地收拾着衣服,也不理蹲坐在一旁的莺莺。

“阿娘,我错了,亲亲我,亲亲莺莺好不好?”莺莺红了眼眶,眨巴眨巴眼睛,死命拽着她不让走。

“几副药,要三百文。你身子回来后一直不见好,娘是铁下心来要治你。”翠娘走去屋内到床上坐着,恨铁不成钢道:“去伯伯那求药容易吗,怕影响气运,怕影响这个影响那个,村里阴气这么重,不能病着啊。娘又带你走不了,不然说你要去山里便走啦!”

莺莺低下头看着门边露出的浅绿衣角,蹲在翠娘怀里擦干了眼泪,不再说话。

毕竟是人家家里事,丹朱二人叹气归叹气,也不好过多插手。她坐下来同少衡想了下,阵法之初应是山间那座阎罗庙,进山之地树木丛生又有山路,很难捕捉一个特定的地方设阵口。

试了下手里的妖术封印,不是不能破,只是丹朱现下还不想因这事费力费神。这个村庄三年前的故事还没走到最后,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天后天的具体走向。

据少衡翻阅过的古书中所写,类似这般布景重现的阵法通常可四分,阵口,阵中,阵尾,阵眼。越靠近阵尾,那人法术便会愈发微弱,她想着到时再破封印也不迟。

少衡用水沾着桌面画了几道横,说着:“你看,我们把进山、除妖当作第一日,云倩就是第二日早死去,白天我们处理她的丧事和设阵,晚上尸体失踪,你追出去碰到了那个人。”

“没错。”丹朱点点头。

“第三日也就是今日,发现小苇尸体,找那位妇人的时候她来了。半天时间法力削弱,说明已经从阵中过渡,开始接近阵尾了。”少衡在“阵中”二字上打了个圈,低声道:“这个故事,要到头了。”

“如果从阵眼入手呢?”丹朱问道。

“很难。”少衡想了会,说道:“有阵即有眼,阵眼不同于其它部分,它并非设阵之人所能决定的。这个幻境肯定与三年前的有所偏差,偏差之处可以影响到全阵的便是阵眼。”

丹朱想起之前在别地碰到的阵法,思索道:“也有可能像吴屿穴一般为活物阵眼?”

“是的。不过若是活物阵眼一定会有承载活物的阵器。”少衡揉了揉脑袋,接着道:

“比如吴屿穴中,怨灵为阵眼,蚌精操纵怨灵的宝贝连天珠就是阵器。被蚌精吸了精气的人是靠着连天珠的力量化作怨灵,所以阵器不会是锅碗瓢盆这种普通的物件。”

丹朱左手托腮,闲来无事在底下晃悠晃悠着脚尖,倒是对这阵器的下落一点苗头也没有。想着想着,她起身去外头井口打了两碗水回来,进来便见少衡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上身大半都在桌间,身后几缕长发下垂散落,两根黑绳混在其中,头顶一方白玉冠稳稳立着。不细看还不知道,丹朱靠在桌旁端详了一会,发现他原来是个小翘鼻。

白倒算是很白,她不由得伸出手背去比,而后低骂一句。见过陵光仙君座上尊相的,怕是都不能与本人联系起来,想至此,丹朱不由得眉尾上挑,轻笑出声。

日头把影子拉的有点长,浅绿裙摆拂过一旁向下的狗尾巴草,确实生的很是旺盛。她挠了挠手背,特意挑了根又长又密的。

“其实挺好看的。”看着他顶上飘飘然的小尾巴,丹朱正经道。往日总是见他但笑不语的模样,倒是少看这般嘴角平平的时候,好生站在那里却无端让人觉得冷清。

很近,好像又很远。

从申初睡到酉正,等少衡再抬头已然明月东升。“嗯?狗尾巴草?”从头上掉去一条奇怪的东西在桌上,他捡起愣了下,挑起它走到院中。

今个的月亮很瘪,从这看不到湖,只有排排瓦房连在一起。檐角处留下的燕子窝空空如也,丹朱正靠在墙角旁的围墙上,面对外头向上看去。

“你吃过了饭?”少衡拿起那狗尾巴草,问道。

“没有,桌上还有些菜。喏,给你留了个馒头。”丹朱从怀中抛出个馒头,瞥了眼他手里故作惊讶道:“啊,狗尾巴草?”

少衡点点头,很是难过:“哦,原来不是我们这位厉害的大妖怪放的,看来是小仙我错怪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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