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美在发出献身邀约后甚至没等到他的回答便昏睡过去,太初只好带着她就近找了一个山洞休息。
太初将她放在洞中一块岩石上,正要抽出垫在她脑后的胳膊时,目光幽深地盯着那头灰白发丝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小美蜷缩着身子,下意识想要找寻暖源。
太初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皱了皱眉,终究没有扯回,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玲重新戴在她的手腕上。
随后指尖置于她眉心处,缓缓向她渡法力。
洞外天已黑透,太初见她呼吸平稳才收了法力,疲惫地靠在墙壁上,长舒一口气。浑身血腥之气熏得他脑壳疼,可惜他连抬手给自己捏一个清洁咒都难以做到,只好强忍着不适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元小美便醒了过来,抬眼打量着陌生的环境,神志逐渐回笼。
“咦?”元小美爬起身见太初闭着眼睛睡得正熟,嫌弃地捏起鼻子,暗暗吐槽他真邋遢。
血污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变得腥臭难闻。元小美撒开被她抓了一晚上的手,捏了个清洁咒,捏完后不放心地又凑上去闻了闻,直到发现发现手上没味道了才捡了一个树枝戳了戳太初。
以太初素日的机警只要元小美一动他便会醒来,然而这次元小美戳了半天他还是毫无反应。
元小美大惊失色,完了!“鼎器”没了!
这下她顾不上嫌弃,连忙抬手去探他的鼻息,“好烫!发烧了?”
元小美将人扶到岩石上躺下,抬手捏了一个清洁咒替他清理了身上的血污,此刻她才发现那些血不全是击杀乌头煞沾染的,他身上竟然有大大小小十数个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冒血。
元小美连忙从乾坤袋中取出厌生等人给她准备的药,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哪个是对的,因为她一直没用上,就那么一股脑扔在袋中,如今贴的药签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元小美对着十几个小瓷瓶,排除掉几个黑色的瓶子,这种瓶子一看就是装瘟毒的。然后又排除了几个蓝色瓶子,因为里头装的是粉末,她隐约记得厌生给她的时候说过是药丸。
剩下两个白色瓷瓶,里头装得都是药丸,元小美拍着脑袋仔细回忆着十年前的赠药细节,自言自语,“嘶...真有点想不起来了。”
元小美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太初,脸颊因发热而带上一丝红晕,叹气道,“如今就是考验你气运的时候了,希望你能争点气!”
说罢,她捏着一颗药丸凑到太初嘴边,见他嘴巴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有些点急了。直接栖身而上捏着他的下巴用力一掰,“咔”的一声,太初下巴脱臼了。
元小美眨眨眼,觑了一眼无知无觉的太初,连忙将药扔到他嘴里,捏着他的下巴一仰头药丸顺着喉管滑下,随后以同样方式将另一颗药丸喂下。喂过药,元小美松开他的下巴,当然也没忘将脱臼之处复原。
“你身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所以...本尊要脱你的衣服了。”元小美十分有礼貌地对着昏睡的太初打了一个招呼。
“你不说话本尊便当你默认了,本尊也很为难,可是为了救你,只好勉强伺候你一回。”元小美口中念念有词,脸上却不见一丝为难之色。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元小美决定不用手脱他的衣服,眼睛盯着太初残破的衣袍,心中默念“脱”,太初赤/裸的上半身瞬间呈现在她眼前,她连忙抬起下巴,防止鼻血喷涌。
过了片刻,元小美感觉激荡的血气逐渐平复,不免沾沾自喜道,“果然是一回生两回熟!”
随后,她很讲武德地认真为太初包扎起来,可惜缠着缠着便发现不对之处,这个...为何绷带从他颈后开始向前交汇于胸肌下方对称向后交叉缠绕,为何缠着缠着竟然将他两只手也绑到了身后???
元小美蹲着看了半天,猛然惊觉,这不是《合修宝典》里的*绑姿势吗?她刚刚脑子里在想什么?
元小美手忙脚乱地将他被绑的双手解开,重新包扎,为了表达歉意,她还在特意他脖颈处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唔...”太初轻哼一声,往日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尾音婉转缠绵,听得元小美从后背升起一股麻意直冲天灵盖。
“你、你要叫就好好叫!”元小美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一本正经地发出警告。
昏睡中的太初好似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红晕,整个人不安地扭动着,骨节修长的双手无措地抓挠着灰碧色岩石。
元小美看着眼前令人鼻血喷张的刺激场面,不知不觉间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吃错药了?”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元小美不敢上前,隔得老远出声关心,“你没事吧?”
“热...”昏睡中的太初口中反复呢喃着。
元小美扬眉,干巴巴解释,“热?那个...热就对了,这说明药效起作用了。”
太初已经被四肢八骇的燥热烧得迷迷糊糊,压根也没听见她的话,抓挠着身下岩石的大手一用力,竟然生生将岩石捏碎了。
元小美一惊,又见他身上的绷带晕染出刺目的血色,连忙上前制止。小手刚一触及他的皮肤,便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不待她收回手,巨大的拖拽力令她一阵天旋地转后便被压在了岩石上。
往日清冷无双的俊脸,此刻布满霞光,当真是艳比桃花胜三分。
元小美一时间看愣了,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将脸埋在自己颈侧磨蹭着,口中发出舒服的喟叹。
元小美只感觉心跳加速,鼻下冉冉滑下一股热流,手忙脚乱地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去推他。
这一推,身上的人不愿意了,强横地拽过她的手压在她的头顶,俊脸又埋到她另一侧颈窝胡乱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