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之后,她选择了“井车”这个方式。
井车外表看上去像多个齿轮组成的木车,虽说初期建造时要稍微复杂一些,不过一旦建好能为村民们省下不少力气,还能提高灌溉效率,一劳永逸。
随后雪柒打印出井车的图纸和建造步骤,从怀中掏出递给李老头,村民们便根据图纸开始在井口搭建提水机器并挖出田间沟壑。
大伙各司其职各自忙碌着,雪柒想帮忙却又插不上手,只好想着为村民们找点吃的。
她扫视周围一圈,恰巧发现之前还剩了一些玉米种子和地瓜,于是灵机一动决定现场熬一锅玉米红薯粥。
车怜樰似乎很是懂她,一个眼神便知会她的心思,无需言语便找来大锅架上,烧火,随后锅中倒入井水盖上盖子。
雪柒则在一旁清洗地瓜上的泥土,而后用小刀切成小块放置一边。玉米粒洗净后放在干净的石面,用石块一点点碾碎。
等完成一切后水已经开了,将一切食材丢进锅中大火加热,待煮沸后转中小火慢慢熬煮,边煮边用大木勺搅动,直到地瓜变得软烂。
香味已经弥漫四周,村民们都被馋得口水四溢,无暇农作,纷纷围上前来观望。
终于等到出锅,村民们早已井然有序的排好队伍,各自端着饭碗领粥。
干了半天力气活,一口热乎乎却不烫嘴的地瓜粥下去,整个肠胃瞬间暖和起来,不多时,村民们脸上皆是挂上了幸福满足的笑容。
雪柒接过车怜樰递来的碗也顺势尝了一口。
香甜的玉米与绵密的红薯结合在一起,感觉好像正在嘴里打架,打着打着,便互相交融成为一体,最终和睦地滑下喉咙。
她忍不住“嗯”的一声连连点头,“真甜啊~”
记得很久之前她在外地上学时,有一次冬天下着鹅毛大雪,早上跑完操时她已经冻得两脚僵硬没了知觉,手也通红冻裂。
她在饥寒交迫时恰巧在学校门口的小店喝了碗东北碴子粥,整个身子才逐渐回暖,肠胃也感到无比舒适。
而这玉米红薯粥便成了她终身难忘的味道。
怀念着多年前的味道,她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一碗,待回过神来才发觉腹中有了些许饱腹感。
她放下碗,抬眼看看周围的村民们,皆是抱着饭碗在舔福根,一个个都舔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她欣慰一笑,想必吃饱喝足,村民们身上也都有了力气,下午才更好干活。
想起村中还有许多妇幼老人饿着肚子,雪柒便吩咐将剩下的粥连锅一起搬到拉板车上,又找了几人随她一同回村送粥。
车怜樰本是想同她一起去的,但无奈雪柒执意要他留在这里指导,于是只好被迫分离。
雪柒就坐在拉板车上,被小张和其余两个村民一路拉回村子。
没想到刚进村便隐约听到一阵凄惨的哭声。
顺着方向望去,雪柒感觉声音好似是从村子中一间土屋传出来的。正当疑惑只听身后一村民道:“好像是王阿婆!”
小张闻言一惊,“王阿婆?她老人家虽长年孤单一人,不过平日里也常是喜笑颜开,乐观得很,怎么今日突然……”
听到这,雪柒觉得事出有因不能不管,于是便吩咐其中二人给其他村民发粥,而小张则随她一同去王奶奶家送粥,一探究竟。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进王阿婆家门,她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只见木板床上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的小伙,他紧闭双眸,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上去情况十分不秒。
王阿婆则在木板床边,伏在小伙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小西啊,这么多年了,你好不容易回家来,可不能就这么再抛下阿婆啊!”
听到这,雪柒实在看不下去,给了身旁小张一个眼神。
小张也算机灵,当时便领会意思上前扶住王阿婆。
王阿婆抬眼,一见来的人是雪柒,赶忙擦擦眼泪欲要行礼,被雪柒一把拦住,“王阿婆,这是发生什么了?这人是谁啊?”
“回雪大人,这孩子是我家大孙子,他……”说着,王阿婆不自觉哽咽了,“他不幸得了不治之症,快不行了!”
说到这,王阿婆忍不住又是一阵呜咽,一旁小张连忙扶住,“您家大孙子?您是说,这是王西?”
“是啊,就是我家小西。”王阿婆抹了把泪,“你忘了,小时候你俩还经常一起玩泥巴嘞,关系好得很!”
小张闻言神色却是愈发惊愕,不自觉瞪大眼睛,“我当然记得小西,只不过……”
他仔细打量了床上之人,有些怀疑地皱了皱眉,“可小西不是五年前就出村去往大城市闯荡了吗?您确定他是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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