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这、还有这里都是你昨天弄的。”
乔远一觉醒来就指着自己肩颈处的红痕跟俞大猛算账,俞大猛眼神又有点烫人,乔远不再惯着了,使劲拧了他一把,催人快点起床,“日上三竿了,赶紧起床干活!”
昨个儿乔远使尽了浑身解数把俞大猛好一阵哄,他才堪堪刹住了车。今天便义正言辞正式地警告他自己养好身体之前不许做那事,哪成想俞大猛醉酒还断片了,完全没记住自己干过啥事,一脸懵。可把乔远气的够呛,使唤他都是呼来喝去的,很没好气。
俞大猛哪敢有什么怨言,夫郎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个儿的菜煎饼是卖不成了,晚了时间,乔远这会就准备单单只卖煎饼的场。
俞老爹和俞大猛在前铺赶货,这几日又有不少人来预约了擦丝器和削皮刀,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完工。也果然如他所料,其他铁铺也开始售卖这两样东西,有那等不及的自然是上别处买去了,当然后来这些人发现从别家铁铺买的并不如俞家的耐用,后悔万分,这就不提了。
下午,乔远正在后院忙活,突然被俞大猛叫去了前铺。
“怎么了?”乔远问了一嘴。
“有个人在这订了一批擦丝器和削皮刀,还说要找你谈生意。”
乔远眼前一亮,钱啊!脚步不由得都加快了。
到了前铺一看,来人似乎还有点眼熟。
那人拱手笑道:“俞夫郎可还记得我,在下李永昌,是即将开业的来客楼管事,那日在仙河村的喜宴上,我还问过你可能制出别的图样。”
乔远还他一礼,怪不得那么眼熟,点头应道:“原来是李管事,确实见过。”
李永昌说明了来意:“那日在喜宴上,我观那花馍甚是精妙,恰逢酒楼开业,我想定做一个庆贺,也让客人们瞧个稀奇。”
他又问:“不知俞夫郎可有图样?”
原本这项生意迟迟不开张,手中银钱也不算多,乔远便没投注本钱,现在只能抱歉道:“多亏管事提醒,原没想起这事,不知开业是在什么时间?我尽快赶制出图样。”
李永昌道:“就在九月二十,秋社庙会这天。俞夫郎赶制好图样后,去来客楼找我就行,还望尽快。”
秋社是民间传统,在农事彻底结束后举办,为的是庆祝丰收。这一天没有宵禁,人人都可上街欢庆社日,盛况可想而知。
乔远这个现代人哪里知道还有这个习俗,待李永昌走后,他才跟俞大猛道:“还有庙会?”
俞大猛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不知道的,跟他解释了一番。俞老爹就只以为远哥儿这是以前在乔家拘的太厉害了,连年年都有的秋社都不知道,回去得跟翠芬说道说道好好疼孩子才行。
乔远弄明白了秋社是怎么回事之后,更高兴了,这日子选的好啊,人得巨多!而且他还有十日的准备时间。他高兴的此刻特别想抱俞大猛,但是碍于俞老爹还在,只得忍住了,“这是头肥羊,我一定得宰他一点肉下来才行!”
俞大猛不明所以,但是乔远高兴他也跟着高兴,于是欢快地点了点头。
乔远笑吟吟地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一个画师,俞大猛道:“大哥以前有同窗是擅长作画的。”
这提议被乔远否了,“人家一个读书人,你让他画山水画人物人家兴许能答应你,要是让人家画吃食,估计能气的把我们赶出来。”
俞大猛一想也是。
乔远思索片刻,有了主意,牵着俞大猛的手出门,“我们找画话本子的画师去!”
两人在书斋使了银子,才从伙计那打听到了一个画师,平日里专为话本子做插画,姓钱名云。
钱云画师很是好说话,有钱就能办事。乔远跟他沟通了一番,让他先画制庆贺酒楼开业的图样看看。酒楼开业主要就是个气派,依照乔远的想法他是打算做个超多层的层叠形状的,还能把每个小花馍单独取下来,如果酒楼愿意,当天分食给客人估计能得到很好的反响。
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来客楼不一定会选择,所以乔远又想了其他几个方案,也同钱云讲了,“钱画师若是有点子,也可画出来。但我这是做吃食,还望钱画师定要注意色彩的使用,以日常我们好获取的颜色为主。”
乔远给他举例,比如紫色可从紫薯获得,绿色可从青菜获取。钱云很是聪明,瞬间就能举一反三说出其他,心里有了数。
他对此很是感兴趣,既惊奇乔远想法的稀奇,又好奇这到底怎么用手工捏出来。
乔远适时地说:“酒楼贺图只是开始,如若此事能成,后面还有嫁娶贺图,周岁贺图,祝寿贺图等,还望钱画师多多费心,尽快赶制出来。”
钱云一听,妥妥的大主顾啊,忙拱手跟俞大猛和乔远保证道:“俞大哥、俞夫郎,尽请放心,此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他又问了乔远几个问题,乔远付了他五百文定金,尾款要看乔远对他交出图样的满意情况,此事算是说妥了。
俞大猛习惯性地牵着乔远的手离开,两人刚慢悠悠地走出巷子,乔远竟看见了他那大伯乔广志匆匆忙忙的身影,左顾右盼,一看就是做贼心虚,不是要干好事的样子!
乔远心中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偷偷摸摸地拉着俞大猛躲到墙角处盯着乔广志看,只见他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敲了三下门,开门的是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他这难不成是撞见乔广志出轨的现场了?
乔远跟附近过路的嫂子打听了一下。
那嫂子打量了一下他身边的俞大猛,把乔远拉到了一边偷偷跟他说:“你可得看住你男人!那家住的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乔远正色道:“怎么说?”
“那是做皮肉生意的,暗娼!”
乔远被雷了个够呛,没想到乔广志居然还好这口。
那嫂子又道:“你可别不当回事,这片好多男人往那家钻呢,男人都是坏胚子,必须得紧着点。”
乔远下意识辩解:“我夫君不会这样的。”
“害,男人刚成亲的时候都好,往后十年八年的谁说的准呢,不能光看现在,反正你注意点就是。”
乔远客气的跟这嫂子道了谢。
俞大猛见她走了,忙凑到乔远面前,紧张地问:“她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还背着俺?”
乔远轻笑一声,将刚刚那嫂子跟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变的说给俞大猛听了。
俞大猛一听,忙道:“俺不会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