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他是除妖师。”暖阳悄声道。
“嗯。”除妖师季白云第一次见，他也打量着林溪，宽松的蓝白校服被穿出了凛然的正气，像青松一般，他还以为新世纪的除妖师会是神神叨叨的类型，这不是挺正常，说话也多了几分的底气：“能看见。”
“你背后护着的是地缚灵。”林溪道，“你让开。”
白云有点头疼，他平日里对各种精怪们避之不及，但多年的接触，暖阳总归是不一样的，和林溪讲理道：“同学，打个商量吧，暖阳虽然是鬼……”
是鬼吧？季白云短暂地停顿了下，他对这些非人生物的界定真的很缺少常识，“她从来没有害过人，是鬼里面的好公民！普通人犯了事都还有缓刑期，就不能也给她一个机会？”
暖阳在他的背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林溪古怪地看着季白云，给妖怪说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不但可以看见妖怪，还能听见妖怪说的话，“你怎么确定她不会害人？你又凭什么给一个灵怪做担保？”
冰冷的语调随着微寒的风沁入季白云的身体，冷得他打了个寒颤，也让他的脑子更加的清醒，“就凭我能看见，能听见，暖阳是我朋友。”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也哆嗦了一下，他最不愿意和妖怪牵扯，原来心里竟已经把暖阳当朋友了，自第一次见面，被暖阳发现能看到，只要路过便会跳出来吓唬他，恐吓要将他吃掉，但从未伤害过他，甚至在他低落的时候安慰过他。
想明白这一点，他更加坚定地道：“世上这么多的妖怪，你难道每一个都要不分青红皂白地除去吗？是不是太闲了点。”
能听到，能看到，还能交流，这天赋和灵能，真的小觑了，林溪一个勾手，附在暖阳身上的纸人偶簌簌地回到他的手中，“我会盯着你们。”
看着林溪离去，暖阳和季白云松了一口气。
暖阳半个身子隐进了站牌：“白云，你回去吧，最近我再不出来了，不会给你惹麻烦，不过你小心一点，我听其他区的小妖怪说，除妖师都凶得很，你在学校里也小心一点。”
“嗯。”是了，他们同个学校，确实是麻烦了。
这一夜，季白云不但失眠了，梦里还被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太吓人了！
————
“白云！”杨一帆从背后向季白云打招呼，看清季白云的脸色吓了一跳，季白云本就生得秀气精致，肤色也白，眼下的乌青也显得更明显，整个人恹恹的，“你晚上做贼去了？”
季白云疲惫地继续往教室走，“没睡好。”
杨一帆快步行在季白云的前头倒着走，故作玄虚道：“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诸事不吉。”
季白云幽幽望了他一眼，得，真被说对了，他最近是有点背。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没再感受到那种窥视感。
然而这个高兴没多久，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暗中的窥视感是没了，但有了大胆的明视。
七班的转校生，也就是昨日遇到的除妖师，跟他在教学楼的同一层，只要他出现在教室外，林溪的视线便如影随形，这人也太实在了，是真的盯着！
就好比现在，放学后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他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忍了又忍，忍不下去。
校外的路侧种植的是枝叶繁密的梧桐，他停在自己的小毛驴旁，带着一丝怒气的浅色瞳孔准确无误地从放学的人群中捕到了林溪。
林溪也在看他。
缓缓走到梧桐树下。
季白云先开了口：“林溪同学，你用不着无时无刻都这么紧盯着我吧？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回家？”
林溪绕开了他的话头，直接问道：“你对妖怪能看到多少？听到多少？”
又是这个问题，季白云垂眸思索——
他以往从来没接触过除妖师，昨日因为暖阳被控制，先入为主的认为除妖师都能看到非人的生物，难道不是吗？
“你又能看到多少？”
“高度近视摘了眼镜的程度。”林溪没有打算瞒着，“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