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相信你小时候真的曾住过这里吧!虽然我对你没什麽印象。」对方似乎在说这些话同时,还试着回想医生以前是否跟自己有一面之缘。
「但我可以很明确的跟你说,我在这里已经执勤二十几年了,更是住了五十年以上,都没有听过你们两位都市传说调查学者口中的怪异广播。」
「原来林先生一直都住在这里,另外我是一名医生,是出於好奇──」
「哎呀,我知道啦!你是JiNg神科医生。」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後看了一下时钟,距离他下班剩不到五分钟。
「那是否有曾在这里值勤的前辈还住在村内呢?当然,我们是打算明天去拜访。」
没想到听完医生的问题後,中年男子这次几乎是同时就给了答案。
「早就Si光了!顶多就剩已经痴呆的前村长会使用广播吧?所以看得出来我是村子无可取代的人才了吧?」
我实在是不想当面吐槽这个男的。如果依刚才他所讲的待在村内广播中心的时间推算,那对方不就是在三十几岁接下这个闲缺的?所以是因为在外头混不下去才透过关系得到这项职务吗?能在这里g这麽多年的确是个人才。
「那那些前辈是否有提过奇怪广播这件事呢?即使是谣传也无所谓。」
医生这次的问题倒是让对方思考了一下,只见其站起身来再次挥手,同时摇晃身躯去关闭广播设备电源,下班时间到了。
「没有,我没任何印象。」然後中年男子翻开一本破烂的泛h册子写了一下後阖上,连同一旁的电视机电源也关上。
「林先生很遵守执勤规定呢。」医生此时一边说一边朝男子所站位置走去,过程不断打量那些老旧机器。「想到这些老骨董还可以用,就如同掉入时光隧道中一样。」
「别看我这样,现在还知道执行跟设备C作流程的只剩下我了吧?至於这些机器还能用,当然是之前的人维护的不错啊!哈哈。之後我是为了解闷才又买了这台电视的。看我为了守护这座村子尚存的旧文化做出的努力。」
然後这位对村子很有贡献的男人,在同时与医生打哈哈之际还不忘送客,最後迅速关上电灯、锁上门,头也不回的骑上脚踏车扬长而去。
「简直是薪水小偷吧?医生,虽然这是村内传统文化,但实在不必花维护费跟养米虫的钱。」
「没想到不善交际的老师却有着一口毒舌,虽然我不讨厌就是。」医生走过我身旁,看起来十分从容,紧接着我目击不可思议的一幕。
「医生,你什麽时候──」
「这个吗?这是调查真相的必要物品。当然取得必要物品需要非常手段,你也有看到里面是没有电脑的。虽然我本来是有打算以随身碟复制里面的旧资料。」
我没想到这位知识分子竟然此时手持刚才男子书写的破旧书册还悠哉地对我说这些不似他身分会做出的行为,而且还是一开始就盘算好的!
「这这这……」
「这本工作日志能替调查添增不少助力,只可惜我在cH0U屉仅找到三本。」医生紧接着又脱口而出不可思议的话,还一边从外衣内侧取出三本如回收纸制成的日志本,见此我简直快晕过去。
只是对方没有察觉我的崩溃,早深陷探求真相的思绪中,正快速翻阅着手中册子。
「果然不会有什麽好纪录的事项,光是这三本工作日志,时间就跨越了四十几年,估计也没有给上级审查过吧?」医生停在路灯下说。
「代表这里很和平,而且没有想像中充满妖魔鬼怪,甚至是什麽灵界入口之类的。」我r0u着太yAnx。
「其实刚才从对话中我有想到一些可能;例如在广播中心值勤的每任职员,都会遵循不把某些状况回报给上级或交接给後继者的潜规则,所以林先生是知道有奇怪的广播声这件事且刻意隐瞒的。因为他的前辈也是这麽做。」
「如同一脉单传的功夫口诀吗?但我不太相信是这样就是了。感觉他是真的没听过或是不知道。而且如果真的要隐瞒的话,医生你偷拿的这些日志也派不上用场才对。」
「以奇怪广播声这件事来讲的话确实是如此。」医生阖上日志笑道。「当然,这些工作日志中不光只记录工作事项,我相信也包含村中其他事项纪录。透过记录内容,我们可以厘清一些事件的时间轴,甚至找到相关的关系者。假如这些人都还健在且住在村里的话。」
的确!我竟然没有想到这麽深远,真不愧是知识份子。
「当然,这些也要等回老家後再仔细研究,至於要怎麽解释这些日志在我们手上,就是明天之後再去思考的问题了。」
我也没想到这个知识分子会没思考怎麽将工作日志归还。
「另外,我也有思考其他奇怪声响之所以从广播塔发出的原因,例如那些设备是在人为忘记关闭情况下,於人员下班後仍继续运转,期间接收到某些同等波长的杂讯,所以才会有不少听起来像是人的对话。」
「但是刚才林先生有说自己一直都有遵照规定C作呢。当然,人难免会有遗漏的时候,而且也不可能一年到头真的都是他一个人在值勤。」我回想刚才在广播中心林先生下班前的动作并提出自己的观点。
「老师你说的也没错,但杂讯这一点仔细想其实是不太能成立的。」医生领着我重新走回村子。
「首先你也有看到广播中心所在地是在村子东南边这个数十公尺范围内都没有任何建筑物的空旷地带,加上这座村子居民的作息时间,要在晚上十点後收录到有人活动的声响机率应该不高。假设有的话好了,那为何每次都只发生在晚上十点後?而且根据我的nV病患所提到,还有间隔了几年出现的情况,广播中心的设备总不可能会挑对象跟选择时间收录声音吧?」
「嗯,这有点道理。但是对象──」
「老师你说到重点了。其实我们没有针对那奇怪的广播声只会传入特定人耳中这点去做推想,而是如林先生一样认为那些人不过是幻听罢了。」
「的确,反向去思考就会得出针对X的结果,前提是承认这整件事就是一起不可解的诡异事件。」我与此同时凝视夜晚村子彼端的黑暗,微微感到一阵凉意。
因为今晚我就在这起诡异事件的发生地。
「如果那些音频会选择对象的话,也可以结合刚才我所提出电波g扰的说法;意思就是,奇怪的广播声并非出自设备本身,而是广播塔接收到的音频共鸣。」
「正是因为产生了共鸣,才会转而从广播塔送出,而村内也只有部分孩童因为可以接收到那些音频,所以多数同为孩童,例如医生你跟林先生,才因此没有听过那个声音?」
医生听完我的话後点点头,接着说:「但我相信还是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隐瞒说是暂时不能去除的假设。我的病患也有提到,她所认识的同乡同学的长辈,似乎对这件事很敏感,而且口风紧密。」
而且那位病患的同学还在说出自己听到广播的一个月後就搬家了,最後甚至还失去X命。
「如果那个声音会选择对象,并且只被特定孩童接收到的话,那也就意味过去於年幼时期听过广播的人可能还住在这座村中,期间还可能因听到广播後发生了什麽状况。假如是需要村人协助的事件,会因此纪录在广播中心的日志,这就不受隐瞒听到奇怪广播不可公开的限制了。」
我对这样的结论感到讶异,但更令我吃惊的是身旁这个男人竟然一开始就是基於这点去广播塔的。
还真是……不简单呢。
「老师,怎麽一直看我呢?」
「没、没事!」差点又要失态了,我赶紧冷静问道:「所以现在我们要先回你的老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