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也跟着道:“田夫人说的是,不论是什么身份,都是大临的子民,咱们身为官家夫人,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
见田夫人和胡夫人都这样护着宁锦璇,江夫人心中便是堵了一口气。
对田夫人,她是不敢说什么,可对胡夫人,她还是敢说的。
“胡夫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大临的子民是没错,可是,人本来就分三六九等,不然,那些皇亲国戚为何就能高人一等了?再说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拍在最末,便是朝廷也都是重农抑商,怎么就能不论身份了!”
江夫人的出生并不高,索性嫁了个好夫家,才抬高了她的身份,因此,她也格外在意这个身份之说。
本来,胡夫人的赏荷宴,她是不愿意来的,只是因着胡县令上任,加上田知府正好宣召江州牧,夫妻两便过来了,预计是明天启程离开的,遇上了这个宴会,江州牧见田夫人也会来参加宴会,便让自家夫人也来了。
江夫人这话一出,便有不少人都皱了眉头。
她这话是没有错,现状便是这样,可是,谁会傻乎乎的真的把这些话说出来!
要知道,便是圣上自己都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便是说明了,在律法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哪怕身份有高低,大家也不会说出这样掉价的话来。
胡夫人闻言这是噎了一下,她没想到,江夫人竟然是这样无知无畏的人。
难怪自家老爷在上任之前便告诫了她,江夫人那边只要面上过得去就好了,可对宁锦璇,却一定要以礼相待。
就在胡夫人想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有位商家大户的夫人站了起来:“胡夫人,民妇突感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有了她这话,接二连三的,有人站了起来,说要告辞离开。
一开始江夫人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可看见这么人都面色不好,便也反应了过来,自己本意是针对宁锦璇的,可说的话,却是得罪了在场的其他商家夫人!
她心中也暗暗有些后悔,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也绝不会说出反口的话来。
再看宁锦璇也盈盈站了起来:“胡夫人盛情相邀,宁锦璇很是感谢,只是突然想起铺子里面还有急事需要处理,恐怕不能再陪夫人赏花聊天了,待他日宁锦璇再上门赔罪!”
江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家老爷可是州牧,比胡县令的官职更大,她们就不怕得罪了她!
胡夫人有心想要留下她们,可见江夫人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只能亲自江她们送了出去,还一一赔罪。
大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不会怪罪胡夫人。
“这个江夫人,可真是无知无畏,一点礼数都不懂!”
宴会散后,胡夫人便把今天的事情说给了胡县令听,胡县令也是连连摇头:“江州牧又这样一位夫人,此生估计也就只能一直留在原位了。”
感叹之后,胡县令又道:“据我所知,胡老板在陵中府盘踞已久,在遇到宁锦璇之后,还是折了,便是李县令的倒台,也是和赵冀有关,他们夫妻两可不是善茬,不管别人如何,你日后见了宁锦璇,还是要以礼相待,如果她有什么需要,你也尽力去满足她,说不定,还能结个善缘!”
胡夫人推了胡县令一下,嗔道:“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我可不是江夫人那样眼高手低的人!不然我也不会邀请阮瑜过来了,毕竟阮家已经大不如前,可我还是给了她面子,只是今天看来,她也是个不聪明的。”
夫妻两说着话,气氛融洽。
回到府里的赵冀,也是听说了今天胡夫人宴会上的事情,怕宁锦璇觉得委屈,本是想要安慰她几句的,没想到,她却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再看不惯我,要离开安泗的也是她不是我。江大人便是州牧又如何,他的治所又不在安泗,有府衙在这里,他想插手也难,我又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
“倒是胡夫人,和江夫人是不同的,寻个日子,我还是要去登门拜访的。”
说这话,心里却想起了今天阮瑜的发难。
看来,也是时候再收拾收拾二房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