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旧林靠在她怀中,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柔软,十分美哉。
季央央吹完了头发,摸了摸,认为差不多干了的时候,她把舒旧林放在床上,令他躺下。
收好吹风机,季央央坐在床边,摸了摸床头柜上面的解酒汤,还有点儿烫,不适合喂。
闲来无事,只好盯着舒旧林的脸发呆。
看着看着,心中不免起了各种心思和问题。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哗啦啦的下的人心烦意乱。
季央央不由想道:舒旧林的模样这么好看,他心中的白月光得多好看?
虽然说,这个白月光已经是过去时了,但季央央心里总是有一个小小的疙瘩。不说她对这位“白月光”有什么感受,恨自然是说不上,非要强加一种,大概就是把陈年老坛里的醋给打翻了,人站在醋上面,怎么走都是酸不拉几的。
季央央百无聊赖,在脑子里拼拼凑凑这位白月光的模样,拼不出个所以然,转念一想,又道:我既然拼不出来,索性直接问他。喝醉的人说得不都是实话么?
她目光落在舒旧林的脸上,沉默一会儿,缓缓开口:“舒旧林,我问你,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无人应答。
季央央估计这么问,问不出什么,干脆直接直白的开口:“我听说,你少年时有一位白月光。她是谁?先说好,我并不是吃醋,我只是好奇。”
说完,有点心虚,认为这个理由自己都站不住脚。
同时,她还有点唾弃自己,认为这个白月光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还一直抓着不放,显得自己多小气似的。
好在舒旧林仿佛没听见,闭着眼,连睫毛都未曾颤动。
季央央叹了一口气,端起碗,准备喂舒旧林喝醒酒汤。
谁知,就在这一瞬间,舒旧林突然睁开了眼睛。
猝不及防,季央央的手腕被他捉了个正着。
舒旧林猛地将她往床上一扯,季央央手中的汤碗全数打翻在地上,好在是个木头碗,汤洒了一地,碗却没有碎。
季央央急促的叫了一声,拖着她手臂的力气极大,她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是舒旧林,她反抗的意愿也不强,只是搞不懂舒旧林突然发什么疯。
季央央被他压在柔软的棉被中,舒旧林将她的一双手腕扣住,压在头顶,季央央双腿也被对方牢牢抵住,一时间,她动弹不得。
没等她说话,舒旧林先开口。
不知为何,季央央敏锐的察觉到,舒旧林身上带着一股十分危险的气质。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肯接受我?”
季央央愣了一下。
电光石火,她脑子里的一根线突然接上了。
舒旧林这话说的,恐怕就是指自己刚刚问得那两句。
猛然,她回过神,惊讶道:“你没醉?”
舒旧林笑了一声:“我看我是醉得太久了,竟然连这个都没想到。”
季央央道郁闷了片刻,没听懂舒旧林的意思,只问道:“那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你刚才在骗我吗?”
舒旧林叹了口气:“我永远都不想骗你。”
他看着季央央,“你是从哪儿听来什么‘白月光’的?”
从舒旧林口中说出这三个字,季央央的心里忍不住一酸,说话口气都变得委屈不少。
“我没有哪儿听来。大家都再说,我就听到了。除了白月光……你不是还有马思婉吗?”
舒旧林道:“只怕我把心挖出来给你,你都嫌它脏。”
季央央抿了抿唇,半天,憋出一句话:“那倒不会的。”
简直把舒旧林给气笑了。
舒旧林道:“我很生气,季央央。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不肯说,为什么嫁给我,活像我逼婚似的。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作践我。”
季央央急了,辩解道:“我没有作践!”
舒旧林微不可闻的叹息:“你这还不是作践我吗,你简直把我的心意放在地上踩。季央央,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就这么滥情吗?”
季央央没说话。
“我活了二十多年,独独喜欢过一个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却莫名其妙的听信别人的话,给我加了几个莫须有的‘白月光’‘朱砂痣’,这不是作践我是什么?”
季央央哑然,沉默了半天,问道:“真的没有吗?”
舒旧林道:“没有。”
黑暗中,季央央忍不住又问:“只喜欢我一个。”
舒旧林笑道:“只喜欢你一个。”
不知何时,舒旧林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季央央的手忍不住抓紧了舒旧林的领子,又是半天的沉默之后,她干巴巴的:“哦。”
舒旧林眉头一挑:“你就打算‘哦’一声解决这个事情?季央央,你严重的中伤了本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