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得用力,嘴角逐渐绷紧,手指捏着墙,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垂下眼眸,如同换了个人似的,靠墙重新坐下。
……
李家虽然不是官邸,但家大业大,江陵的小宅也设计的十分广阔。
许珍找了好久,终于在某个干燥扬灰的小屋里找到了李三郎。
她走过去问:“李三郎?”
李三郎抱膝坐着,头埋在膝盖里,头发没扎,散乱的披着,听见声音后不理不睬,依旧坐在地上。
许珍又问:“李三郎?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三郎蹲在地上。
许珍将背后的树枝扯下来给李三郎,说道:“我来负荆请罪,所以你该回去上课了。”
李三郎抬手,一巴掌挥开许珍,骂道:“你烦不烦!”
他露了脸,眼眶红肿,看起来刚哭过,泪痕和口水都没擦干净,搞得衣袖湿了一大片。
许珍问道:“你怎么哭了?”
李三郎又将头埋入膝盖,臂膀遮住耳朵,闷声道:“滚!”
许珍不要脸地说:“我不走,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们当先生的就是传道受业解惑的,你有什么困难苦处,告诉我就好,只是帮你解惑以后,你记得回去上课。”
许珍说完,又想到一件事,补充,“对了,还要记得,去山长那说我好话,给我提工资。”
李三郎起先没理,后来看许珍实在是太能说了,唰的站起来骂:“你有完没完?!”
许珍问:“你怎么这么暴躁?”
李三郎骂:“要你管吗?!你能解什么惑?能帮我把我阿兄找回来么!你就是个教书的,你有什么能耐?”
他气急败坏,想要踹许珍,被许珍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