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想到了长安曾经的某个除夕夜,自己那位阿兄没能违抗众臣子的意愿,决定让她和匈奴和亲,不论她再怎么撒泼,再怎么有才华,都没有用,最后还是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那天夜里,郡主坐在阁楼里哭了一整晚,因此才坚定了谋反的决心。
但是现在说这么多没有什么用,郡主没有多说。
许珍四平八稳的继续坐着劝说:“我先前和你保证了这么多,现在可以再和你做个保证。”
郡主道:“你讲。”
许珍说:“进攻江南,不会有问题。”
郡主不置可否:“你疯了吗?现在去长安添一把火,或许还有机会,去从江南干嘛?”
许珍目光镇定,冷静说道:“听我的,肯定没错。”
郡主不予置评:“我冒一次险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去江南!”
许珍突然笑笑说:“你信我。”
郡主盯着许珍看。
两人视线接触,彼此都能瞧见对对方的疲惫和不耐烦,可一切还没结束,还要继续。
郡主尚未发话。
许珍又道:“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没人会骂你,历史上的骂名,我来背。”
她声音不轻也不重,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就会这种冷静的气势,将郡主震的不敢说话。
又过半晌,茶楼的人混变多。
很多都是种田归来的,跑来茶楼喝水解渴,大笑着分享奇闻,说自己得知的长安消息,有说镇北不行的,也有说长安已经撑不住的。
但这事也就是个喝茶时候的谈资,没人在意事实究竟如何。
二楼雅间内,郡主摸着茶杯想了想,最后冷笑一声,说道:“行,这次就听你的。”
许珍终于松了口气,她立即起身说道:“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