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克劳斯说:“是啊,王妃对于这些事都管得很严格。有一次他偷偷买了一辆轻型摩托,打算一路从他家骑到慕尼黑去坐火车来看我们。不过他的摩托车驾驶技术可没有艾伯赫特的好,据说那一路上他摔了很多次。王妃,我是说他的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非常生气。”
说完这句话之后,克劳斯似乎还沉浸在小亲王当年的糗事中难以自拔,却是在和林雪涅微笑相对了好几秒之后两人一起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然后他们就在艾伯赫特的带头下一路向着路德维希还有曼弗雷德他们滑翔的方向跑过去,并对着并没有非得很高的两人高声喊起来!
既然路德维希在高中毕业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滑翔机,并且他是在进到了柏林大学之后才认识的家里在德累斯顿开着一家滑翔机俱乐部的小伙伴,那他会在什么时候学过怎么驾驶滑翔机?他根本没有任何学习驾驶滑翔机的机会!
于是三人边跑边喊出不同的话语,但他们的本意全都是告诉路德维希
作者有话要说: 或者曼弗雷德这很危险,让他们尽快安全着陆!
然而遗憾的是,三人的呼喊声根本没法让正在半空中滑行着的路德维希听清,即便是听觉非常敏锐的路德维希,他也顶多只能听到下头的三个人在喊着他和曼弗雷德的名字!
这让小亲王的信心爆棚,然后向着更高更远的地方滑翔过去……
第66章 chapter 66
“路德维希!曼弗雷德!你们能听到吗!下来!快下来!”
站在小山坡上的林雪涅是这样努力地呼喊着!她甚至觉得她已经拿出了自己吹一整首曲子的气来喊话了!可那两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对她的回应是什么呢?
那是滑翔机呈四十五度角向上攀爬!
这简直就是对她的嘲弄!
林雪涅觉得自己在担心之余都快要被那个小子给气死了!先前她都还觉得小亲王的母亲对他的管束是不是太严格了。就比如说, 未成年不许喝酒这本来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把他管到身边的朋友都只敢在彻夜狂欢的通宵派对上都只敢给他递上果汁,这就很厉害了!
可是试问世界上又有哪位母亲能管的了这样的小子!
更不用说, 林雪涅听说小亲王的家里还有亲兄弟呢!如果他的兄弟们全都是像他这样的, 那她简直要给那位王妃殿下点上一整排的蜡烛!
林雪涅都已经着急成这样了, 可一旁的克劳斯却还在煽风点火!
当林雪涅问出“他们上去的时候带降落伞了吗?”这句话的时候, 克劳斯居然很是理所当然地回答她:“坐滑翔机还需要带降落伞?”
哦!这真是够了!林雪涅觉得自己已经要抓狂了!她差点就要怒问克劳斯是不是和路德维希有什么仇什么怨了!幸亏艾伯赫特拦住了她,并对她说:“冷静一些,雪涅。滑翔机的飞行高度不够,根本就不够降落伞打开的。跳伞反而会更危险。我看路德维希开得好像比刚才更稳了一些了,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曼弗雷德还坐在他后面。他会告诉路德维希应该怎么做的。”
正当地面上的小伙伴们为他们这么着急的时候, 那两个一起坐着滑翔机往上飞的金发男孩却是发出了各种各样兴奋的欢呼声!
路德维希:“我做到了!我感觉我已经能控制它了!”
曼弗雷德:“是的!你做到了,机长阁下!”
尽管这只是滑翔机能够飞到的高度以及速度,可当他们升到半空中的时候, 原本还能称得上柔和的风依旧会呼啸而来!这可真是有够呛的!这两个男孩需要大喊大叫的才能让对方听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曼弗雷德:“你让我吃了一惊!除了我自己之外,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第一次飞就能飞得这么好的人!”
路德维希:“那你还让我第一次上滑翔机就坐在前排的驾驶座上?”
曼弗雷德:“不不,我没想让你坐在前排的驾驶座上的!我其实是想让你先坐在我后面, 带着你先飞一次的。只是我看你都坐到前排去了,我就坐到后排来了!反正滑翔机一下子也跌不到地上, 在你坠空之前我会有办法找回控制的。”
路德维希:“你说什么!?”
突然意识到了那么一点点不对劲的小亲王不禁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正被他操纵着的滑翔机则就此又展现出了一次“苍蝇般的没头没脑”, 于是艺高胆更大的曼弗雷德不得不拿出他滑翔机教员的态度,并提醒道:
“注意看前面,机长阁下!别回头!”
当两个已经玩疯了的男孩终于开着滑翔机落地的时候, 那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了!就连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急的不行的林雪涅都已经坐在小山坡上,瞪着眼睛身心疲惫地看着他们回来了!
至于在这个周末来到滑翔俱乐部玩耍的其他人?他们则已经问了这里的教员很多次……自己平时练习用的滑翔机是不是和那两个男孩的一样了!
所以,当林雪涅看着两个即使是戴着帽子飞了四十分钟,也依旧会在那之后让头发变得乱七八糟的“同龄人”时,她还能说什么?
她也只能微笑了!
半个小时之后,喊着天上好冷的路德维希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坐到了滑翔俱乐部的小咖啡厅里。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它甚至只有那么三四张桌子,却因为建在山上而有了很棒的视野。在好一阵子的提醒吊胆之后,坐在这里喝杯咖啡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林雪涅觉得经过那么一遭,她今天实在是不想亲身上滑翔机了!这实在是太吓唬人了!她看着这群厉害的家伙飞就好!
“然后我就知道,我已经找到感觉了,我顺着风飞就好了。”
喝下了一杯意式浓缩的小亲王这样说道。显然这次飞行已经让他有了许许多多的,哲学层面上的感悟,并且也为他攒下了很多谈资。
只是这里的气氛才热络起来,就因为另外一拨人的走进咖啡厅而凝滞下来。准确地说,那应该是因为另一拨人带进咖啡厅的几张传单而凝滞下来的。
传单上印着三个赤.裸着上身也光着脚的男人一起拉动着石磨的漫画。并且这张传单上写着——《往后三代,当牛做马》
第一个注意到了这张传单的人是艾伯赫特,他的目光盯着那几个滑翔俱乐部的会员手里拿着的传单。而直到他们提到他们的现任外交部长施特雷泽曼的名字时,其余几人才注意到了那里。而后克劳斯转身对那几人说道:
“打扰一下,先生们,能把你们手上的传单借我们一张看看吗?”
那几名滑翔俱乐部的会员也十分客气,把他们手上的那几份传单分了一份给克劳斯,并且还生怕这些人看不懂地解释道:
“我们的外长又要给法国人钱了。”
这是一种不提前因只说后果的说法。于是对于这件事早就知晓的艾伯赫特将身体更靠近桌子,也更靠近那些人地说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法国人的军队能提前从莱茵兰撤出去。”
可艾伯赫特的这句话却并没有让那些人脸上出现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因为外长“又”要给法国人钱了,这是一个事实,并且这也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在给法国人以战争赔款之外的经济援助了。
于是先前还笑着把传单给他们的那个年轻人收起了笑容,并说道:“也许吧,可允许法国人把军队开进莱茵兰的不也是他们吗?”
话说到这里,在咖啡厅里待着的这两拨人就不可能再保持那种和睦的气氛了。
这或许是一件让人很难想象的事,这个在现在被本国的年轻人以这样的语气提起的那位外长,他其实就是在三年前与法国外长百里安一起获得了诺贝尔□□,并在民间拥有着很高声望的德国外长——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
克劳斯告诉艾伯赫特,德国陆军和参谋部在等待和寻找一个比俾斯麦更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