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您在歧视我,但我没有证据。”
萨拉一边说,一边指挥着机械臂送来了一件浴袍。
周行颠了颠陆政,在短暂地放下陆政和不穿衣服之间犹豫了三秒钟,说:“一会儿再穿吧。”
周行将陆政抱回了卧室,但并没有实现“一会儿就穿上衣服”的小目标,陆政在床上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折腾得周行双腿发软,最后只得在床上草草用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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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阴雨天,陆政厌恶的阴雨天。
他独居的时候,往往会在这一天干点折磨敌人的事儿,做些阴郁诡谲的勾当,但偏偏现在正在和周行同居,多少也要避讳些。
生活在阳光下、没有经历磨难的人,大多偏爱正直而温柔的人,周行喜欢他什么模样,陆政心知肚明。
周行喜欢他彬彬有礼、喜欢他温柔体贴、喜欢他隐忍克制、喜欢他柔弱无助,在周行的心中,他是一个被牵连的好人。
在这个大前提下,他的控制欲、他的怪癖、他的冷嘲热讽,都是可以理解的、能够忍耐的,周行甚至会感到自责。
陆政知道周行喜欢他,但周行喜欢的不过是陆政刻意捏造的假象。这种喜欢像水中月、指间沙,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
陆政喜欢这种被爱包裹的感觉,但并不会为此沉迷,也不会试图改变自己。
熟悉的疼痛打断了陆政的思绪,他也不忍耐,直接转过身,抱住了尚在睡梦中的周行,轻声喊疼。
周行没过多久醒来了,入目的就是满身虚汗的陆政。他惶急地呼喊着萨拉的名字,甚至想背陆政去医院——好在萨拉即使阻止了他。
萨拉将陆政箍在了治疗床上,第一次在他人的旁观下开展对陆先生的治疗。
陆政趁着还清醒的时候,劝过周行离开,但周行坚决不肯,他挪了个小椅子,坐在了陆政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手指相握的部位很快被汗水淹没,周行的手跟着陆政的手一起在抖,最后分不清,颤抖的是陆政还是周行。
周行俯下-身,亲吻着陆政的手背,他轻声说:“扛一扛,马上就好了。”
陆政回了个虚弱的微笑,随着七七八八的试剂的注入,除了大量出汗,他的体温也像过山车一样高低起伏,萨拉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诊治,周行一直陪伴在他的身侧。
“……他多久要进行这样的一次治疗。”
“每月一到两次,但每逢阴雨天,他的身体会变得虚弱,如果指标太差,就需要加一次治疗。”
周行接过了毛巾,轻柔地擦拭陆政的脸颊,他问:“他能被治好么?”
“我没有权限告知您这个问题的答案。”
周行知晓了答案,又问:“那会损伤他的寿命么?”
“我没有权限告知您这个问题的答案。”
周行别过头,过了很久,才轻轻地说:“我不该招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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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