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熙认真的点了点头,接过徐妍递过来的毛巾低头擦汗。打了下午求的他早已是满身的大汗,一头短发全部被汗水浸湿。傅文熙把自己的脑袋被罩进松软的毛巾之中,视线在毛巾的掩盖之下直勾勾的向苏愿望去。
打输了球其实没什么,但被打成陆任嘉今天这样,从第一盘第二局开始就泥石流一样的垮掉,是真的没面子。陆任嘉也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圈子里也算是网球打得不错的,今天却被人这样用球技碾压,且还是他主动送上去给人打。如今里子面子正可谓是全丢了。
苏愿本以为陆任嘉会很生气,却没想到他的心情看上去还是蛮不错的样子。
“心情不错啊?”苏愿抱着双臂看着抬头喝水的陆任嘉有些诧异的笑说。
“嗯。”陆任嘉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有些羡慕的看着傅文熙头上的毛巾。“你也给我带条毛巾来啊,连水都要蹭人家的。”
“有水喝不错了。”
傅文熙低头闭眼,一颗心突然又浮躁了起来。方才他刚赢了球,心情也依旧平静不见起伏。可听着身旁苏愿和那个陆任嘉的笑语,他就开始烦闷。三两下用毛巾撸了两把寒湿头发,他扯下头上的毛巾将其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敞着口的网球包里。
徐妍胡杨,还有苏愿陆任嘉都被他这一扔拉住了视线。
“小舅?”徐妍询问的看着傅文熙。傅文熙有些烦躁的拔了两下头发,走上前将球拍放回包中,又“刷”的拉上拉链。他提起包带,强硬地把包的塞到苏愿手中,之后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一群人呆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个下午才刚刚主宰了球场的男人会做出这么一个幼稚的动作。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愿身上,连带着看苏愿了陆任嘉的眼神都带了些八卦的意味。
“傅、文、熙!”苏愿看着手中的包,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
傅文熙也解释不清楚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把包硬塞给苏愿。不过看着向来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style的苏愿突然一脸懵逼,他烦闷的心情立即就像是被注入了新鲜的薄荷,清凉的感觉让他烦躁的快要爆炸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冷却了下来。
洗完澡换衣服之前傅文熙便给徐妍和胡杨发了信息让他们不用等他一起。之后他便对徐妍和胡杨设置了屏蔽,拒绝从徐妍那里知道她家wish对他的那个包的反应。从球场出来后傅文熙随意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到郊区乱转悠。因为路况原因,他自从回国后便很少骑行。此时重新蹬起脚踏车的踏板,仿佛又重回到了他还在瑞士生活的那一段岁月。
苏愿当年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纸片人少女,为了让自己瘦,傅文熙觉得她简直恨不得靠挂点滴过活。偏偏那会儿傅文熙却逐渐练出一手好厨艺。那时候若是对上了苏愿的躁闷期,傅文熙就连做饭都是错的。
因为太瘦,所以苏愿一直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傅文熙每每看到苏愿打喷嚏都害怕有朝一日这小病就酿成了大病,因此他不知说了多少次、磨破了多少嘴皮,就只为苏愿能和他一起去运动运动锻炼身体。但是那会儿他总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今天的苏愿竟然会来球场。
想来是他当年没能做到的事情如今被别的男人做到了吧。
越想越烦闷,之前因为苏愿那副懵逼表情而稍稍被娱乐的傅文熙咬着牙恶狠狠地蹬了两蹬脚踏板。可这会儿他的三千烦恼仿佛正的化成了丝,缠着他的单车,让他越骑越难。
另一边,苏愿和陆任嘉之后在球场里也没有再待多久就回去了。陆任嘉开车把苏愿送到楼下,苏愿从后座提出来傅文熙的那个球拍包,又绕道了驾驶室门前和陆任嘉告别。
“今天真的是抱歉了。”苏愿目光落到手中的包上,带着些歉意对陆任嘉说道。
陆任嘉看到了她那真的带着歉意的目光,有些无奈。“没什么,能和高手过招受益匪浅。而且我也不是那种输了就生气的人啊。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么?”
“那我就先上去了。”
傅文熙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今天一整天的折腾真是令他筋疲力竭。第二天是周一还要上班,他决定到家后只洗个澡就睡觉。哪知电梯刚停到12层,门一开,他就知道自己今晚怕是不能善终。
即使是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的苏愿也是一副高傲女王气质。她提着傅文熙的球拍包,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傅文熙。傅文熙被这眼神瞧得愣是往后退了两步,直直撞上了电梯内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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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与地火
“啪”的一声,苏愿把手中的黑色大包扔到了地上,正好卡在电梯门那里。两人隔着包,在电梯这一里一外地站着,只是对视却不说话。电梯的门到了时间自动合闭,却在碰到隔挡着的球拍包之后又向两边打开。
傅文熙非常不喜欢苏愿现在脸上的表情,不,应该说是没有表情。只是一个下午,他就开始怀念在球场时他把包强行塞到苏愿手中时苏愿的那一脸懵逼。
“一直在等我?”傅文熙慢慢走上前,拎起包出了电梯。
“扔垃圾。”苏愿答道,语毕她便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没等着我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傅文熙提着包站在原地不动,他看着苏愿的背影提高声音问道。
“不是我,是柯南。”
仿佛是要印证苏愿的话,苏柯南的狗头突然从门缝中钻了出来。它对着站在走廊中央的傅文熙“汪汪”了几声,接着就扭动着身子想要出门。苏愿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拦住苏柯南冲向傅文熙,奈何阿拉斯加犬属于巨型犬,纵然她身高一米八但是瘦弱单薄的身子在一只成年阿拉斯加犬面前也只能是被带着跑的份。
也不知道在苏柯南的小狗眼里,傅文熙是不是就代表着那天好吃的狗食。总之见到傅文熙后,它就一个劲的往傅文熙那里冲,连苏愿都拦不住。这直接导致阻拦苏柯南苏愿被撞开到墙上。
“conan vencent sue!”
“conan vencent sue!”
两声呵斥同时响起。如同天底下的所有家长一般,当孩子干了什么坏事要教育时,平时的什么爱称昵称全部都不见,只有呵斥出的大名。刚刚还尾巴摇个不停的苏柯南顿时停到了原地,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位家长。
傅文熙扔下包,快步走到靠墙抱着手肘的苏愿跟前,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拢在身前。
“撞疼了吧!”他低头皱眉,就要翻开苏愿的衣袖查看她的胳膊。
苏愿看上去有些难为情,她撇过头,匆匆把胳膊从傅文熙手中抽出来。十月的天,夜晚气温已能感受到些冷气。苏愿身上宽松的家居服并不厚,且走廊里的温度向来要更低一些。她又很瘦,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原本温热的体温已经被走廊中的冷意退了又退。而傅文熙本就是个男人,体内阳火气盛不说,打了一下午的网球后又一路骑行绕了城市一圈。他体温高,苏愿被他握着胳膊,只觉得他火热的掌心要灼伤她了。
“柯南,回家!”
刚刚被呵斥的苏柯南这会儿很是听话,纵然它走过傅文熙身边时还是留恋地蹭了蹭他的腿,但依旧跟着苏愿走进家门。
“砰”地一声,门被甩上。
只余一人一包静静地在走廊中相望,直到一声电话铃响打破这逼人的寂静。
“hey!vencent!it\\\'s me!”电话里是傅文熙当时在eth读本科时的那个家住米兰的同学马里奥。当年也就是他,傅文熙和苏愿才能相识。
傅文熙提起被扔到走廊中的包,开门回家。简短的交流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之后,这个生性浪漫的意大利男人开始和傅文熙聊起了最近遇到的感情挫折。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明明那么爱她!”
“就凭你那个花蝴蝶的个性,街上遇到个雌性生物就想要送花,之后再嘴甜两句夸夸对方有多美。人家女孩儿能忍你这么久你早该谢天谢地了,这会儿竟然还敢抱怨?”傅文熙一边给他一回到家就扑倒他怀中的虾饺挠下巴,一边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