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眼镜的老师,是不是只有我看过?
当这个念头闪过,限制似乎也被彻底解除,他将椅子拉近白书佾,同时伸出手取下白书佾的眼镜。
白书佾依旧维持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眨了眨眼,似乎还不太习惯一下子变得模糊的视野。
简佑文现在满脑子只有自己的老师,他用双手捧住白书佾的脸颊,心满意足地近距离欣赏白书佾的眼眸和脸庞。
白书佾知道简佑文现在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小宇宙,他乾脆地放下纸笔,陪起自家助教玩起了对视的游戏。不知道是不是看到简佑文眼底透露着尚未被填补的贪婪,白书佾左右环视了一圈,再度确定实验室内没有其他人之后,慢慢地闔上眼睛。
简佑文眼神瞬间变得深沉,他知道这是白书佾默许的意思。他熟练地将手指从脸颊移往脖子后方,插入白书佾浓密的发中,用指腹感受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心脏跳动的频率,接着稍微使力让白书佾靠近自己。
那是非常轻的吻,唇瓣相接五秒左右,简佑文就像是怕会吓到对方似地悄悄分开。
白书佾似乎还没发现接吻已经结束,仍然维持着相同的姿势,紧闭双眼,睫毛细微地颤动,脖子跟耳朵则散发出温热的蒸气,泛起浅浅的潮红。
简佑文呼吸变得短促。
除了发烫的耳垂,他还想要触摸白书佾体温更高的部位。
他将白书佾的黑框眼镜轻轻地放在桌上。
然后…然后他就转身衝去厕所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很少聊物理以外的话题。
他们没有去过对方的住处。
他们没有做过爱。
简佑文依旧每晚意淫着白书佾入睡,但没有一次付诸行动。每当他看着白书佾专注工作的侧脸,他就觉得连开口询问都是一种褻瀆。
只有我可以看到老师的真实表情,老师只想要我在身边,老师的嘴唇只有我亲过,老师身上的香味只有我闻得到。
简佑文靠着独佔白书佾的满足感来填补性慾的缺口。
简佑文也因此将自己的生理反应控制得越来越好。从一开始每次接吻后都憋红了脸挡住硬梆梆的下半身跑远,现在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亲完再继续工作。
就在简佑文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可以修炼成仙的某一天,从不缺勤的白书佾请假了,请了一个月。
白书佾以彷彿要离开半年的严谨态度,鉅细靡遗地交代各种待办事项和安排交接。听到白书佾说他这几个礼拜没有办法接电话跟传讯息,简佑文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老师…是要去国外的研讨会吗?」
白书佾没有转身,但摇了摇头当作回答。
简佑文凝视着白书佾修长的背影,有股衝动想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却觉得眼前的一公尺看起来像一光年。
简佑文把白书佾交代的每件事都完美地做好,痛苦又忙碌地度过这一个月。等到白书佾要回来的那天,他买了白书佾喜欢的沙拉捲饼放在办公室桌上,满怀期待地等着要和老师一起吃早餐。
但白书佾没有回来。
简佑文不间断地打电话,但没有一通被接起,讯息也通通显示未读。简佑文把物理系所有教授都问了一遍,没有人知道白书佾去了哪里,他接着衝到人事室声泪俱下地恳求甚至威胁利诱,但依旧无法拿到白书佾的地址。
到了傍晚,已经被人事处列为拒绝往来户的简佑文瞪着桌上湿软的捲饼,正打算要报警时,白书佾一脸疲惫地推开实验室的门。
简佑文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盯着白书佾,彷彿要把白书佾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白书佾迎上简佑文狂乱的目光,平时清冷的嗓音带了一丝沙哑:「我下礼拜开始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