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艺芳说着，再次鼓起了掌。只是那份掌声比起刚才的还要突兀。
安静的办公室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拍着巴掌。
她也难免有些尴尬，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许言一眼。
许言眯着眼睛，目光看在办公区深处那一扇紧闭着的办公室方向。
好些人，也正悄悄地往那边张望。
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出头而已，那身西装穿在身上，让他显得更加臃肿。
偏偏头上还一副油光水亮的，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
站在门边，男人堆着一脸微笑，伸手在空中一压。
“知道大家工作紧，但暂时也都请停一停。陈秘书，你继续吧！”
陈艺芳眼神微闪，但还是把刚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可结果和刚才没什么不同，一群人也就淡眼看着她，别说鼓掌了，声都没吱。
尴尬也在她脸上变成了一抹压抑的恼怒。
偏偏就在这时，那个男人举起了手臂，在面前啪啪了两声。
都没有说话，但他一动，其他人也全都鼓起了掌。
“欢迎许经理！”男人淡声说道。
“欢迎许经理！”那群员工也像是复读机似的，生硬地复述道。
干巴巴的语气，反正是听不出半点欢迎的意思。
“这人谁啊？”许言扫了那男人一眼，低声问道。
“项目部副经理，王周。”
“副经理啊！”
默念一句，许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敢情自己这是抢了人家的位置，所以人家现在是在给他下马威呢！
“许经理年纪轻轻，比那些个实习生也大不了两岁，却能被公司专门挖角，想必经手过不少大项目吧。不如，给咱们分享分享经验，也好让这些年轻人学习学习。”
王周一脸含笑，说话间，还走了上来。
不偏不倚，正好堵在许言身前，说着话，都还背着手。
顺势往一堆员工身上一扫，继续道：“大家说，想不想听？”
一言落，尽皆响应。
听到那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陈艺芳脸色一黑。
如果刚才只是一个下马威，这一次王周是摆明了欺负许言年轻了。
她很清楚，许言来这里之前的遭遇。
还分享经验？是分享怎么逃跑，还是分享怎么挨揍？
无论哪一种，许言都绝对下不来台！
“许经理？”看许言沉默，王周还故意勾着嘴角，低唤了一声。“大家可都等急了！”
其他人也都一脸玩味儿，甚至不少已经操起了胳膊，就等着看许言的笑话了。
眼看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陈艺芳也有些急了。
她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许言却先开了口。
“客气了！但那是我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职业机密。都让你们学了去，就一间经理办公室，也挤不下这么多人啊！何况，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许言半是开玩笑的口吻。
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也多了一些笑意。
但王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不如说，连脸都黑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