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见锦甯秀眉微拢, 眸中划过几分轻愁。
“懿尊。”太子皱眉,微微摇了摇头。
姒乐耘面色冷淡。
禾锦琴心知太子在为她说话,满腹狂喜。
她悄悄抬眸, 一眼正对上太子划过的眼神, 心中猛地一跳。
脸上烧烧的热, 倏尔染上一抹桃粉色。
禾锦琴不住垂过脸去,“多谢殿下。”
倒不清楚是在谢谁。
气氛凝住的尴尬。
锦甯心下好笑。
她竟是不知这位琴姐姐这般不会说话的。
只是到底是她带来的人,出了事自然也要和她扯上关系。
“本宫便是说了的, 懿尊从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锦甯缓声开口,“两位姐姐相处的好,本宫也是打心底开心的。”
姒乐耘不愿再拂了她好意,配合做出恼怒的样子瞪她,“如今便唤我作姐姐了?往日怎得不见你对本宫有几分敬意?”
锦甯杏眸弯弯,“你从来便是一副小孩子心性,本宫若是唤一声姐姐,你那尾巴可不要翘到天上去了。”
姒乐耘作势要打她,“你总是不说本宫好的。”
锦甯轻轻笑出声,“还请姐姐高抬贵手。”
“好了,你二人从来都是这般。”太子笑着摇了摇头,“可是还有精力玩些别的?”
姒乐耘提起几分兴致,“皇兄的生辰宴一项乏味,不过是些吟诗作画...今日难不成还有什么趣事儿?”
“本是照旧从简的。”太子无奈望了她一眼,“只是今日日头这般好,本宫便思索着蹴鞠岂不为妙?”
姒乐耘眼神一亮,“这倒是个有趣的。”她兴致勃勃,“何时开赛?”
太子温和道,“只是当个乐子罢了,又谈何开赛比试一说?”
“乐子便是乐子罢。”姒乐耘随意道,“倒是何时准备开始?”
“还未定下。”太子顿了顿,“暂且定做午膳后。”
姒乐耘抬了抬眼,“皇兄可是有难言之隐?”
“并无,懿尊无须牵挂。”太子摇了摇头,“只是皇叔今日得空,前些时候给本宫传了话,说是兴许会来。”
锦甯执盏的手一顿。
姒乐耘一愣,“皇叔这几日不是染了风寒?”
太子道,“已然大好。”
话音才落,就听传报的太监高喊,“忈王爷到!”
锦甯垂眸,随着身旁众人哗啦啦一下跪在地上,“参见王爷,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依旧身着白衫,唇角带笑,姒琹赟的目光划过眼前恭谨叩首的清绝少女,道,“起。”
“谢王爷。”
“今日是甫惪生辰。”他塔阶缓步而上,不只是有意无意,偏生坐在了近门旁。
太子早便说了今日是亲朋小聚,在座的又都是交往甚久的,自然不用太在乎那些男女之别,是以这一个小榭便是连遮挡的屏风也没有的。
可男女之间,总归不能那般亲近,又因今日在场女眷不多,锦甯几人便自觉坐在近门边,也方便了其他人。
倒不知这位大驾是瞧见了还是并未,总之这位子定下了,锦甯也不能说个不。
便听姒琹赟又道,“诸位都是前来祝寿的,本王也不愿坏了你们的心情,便不必太过拘束。”
众人又道,“谢王爷。”
见所有人都坐下了,锦甯紧了紧手绢,小心坐在姒琹赟旁,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空。
姒琹赟些许好笑,“甯和近日可好?”
“一切安好。”锦甯起身作揖,轻轻柔柔道,“多谢王爷挂念。”
“毋需如此。”姒琹赟笑意有些淡,“坐下吧。”
“是,谢过王爷。”锦甯依言又坐下,执起茶壶亲自给姒琹赟斟了一盏茶。
水袖轻甩,皓腕微露,姒琹赟视线一顿,端起茶盏,“多谢。”
锦甯侧首一笑,“王爷莫要这般客气。”
姒琹赟勾了勾唇,望向太子,“甫惪今日心情甚好?”
“能有亲友相伴,本宫甚是满足。”太子答得滴水不漏。
姒琹赟笑了笑,目光在锦甯与太子之间划了划,“甚好。”
“听闻前些日子皇叔受了寒,如今安康真是再好不过。”姒乐耘道。
姒琹赟笑道,“得懿尊一句挂念,本王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