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日·哈列茨基的暂时撤退并不意味着战斗的结束。在退到了出发阵地后,上校聚拢了所有的人。这一次的交锋,又让上校损失了三十七名骑兵。除去上校派往后方的保罗的龙骑兵,耶日·哈列茨基能使用的骑兵只剩下了百十号人。可耶日·哈列茨基仍不死心,他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决定等保罗的龙骑兵和自己汇合后,再发动一次进攻。
上校有这份心,可他那些手下可不愿意再和他一起去送死了。他们推举了几名贵族作为自己的代表公然违抗了上校的命令。耶日·哈列茨基怒不可遏,他几次挥动着马刀破口大骂,并且扬言要给这些违抗命令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可一切都没有用了。那两名被士兵推举出来的贵族趁着上校不备,一把将上校打晕在了马上。然后率领着骑兵开始了退却。
这一行动完全是在亚奇的眼前发生的。可这位上校的部下完全没有办法。在士兵们开始抗命开始,自己已经被部下视作了敌人,如果自己敢妄动,下场绝对不会比长官好多少的。
撤退到半路,残存的披甲哥萨克们和保罗的龙骑兵汇合了。保罗的龙骑兵保存的很完好,他们只是在森林的边缘和佣兵团的人零星地交了火。可那些敌人打了几枪便遁入了森林内,保罗见森林里不时有人影闪过,担心森林里面还有埋伏,自己会步了步兵全军覆没的后尘,便没敢进入追击。实际上,费多特他们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是打赢了,可体力和弹药都消耗严重,只能靠疑兵来吓阻保罗。
保罗见耶日·哈列茨基上校躺靠在马背上失去了直觉惊慌地问道:“亚奇,上校怎么了?”
亚奇还没有说话,一个披甲哥萨克上前勒一步回答道:“上校疯了。他打了败仗,还要带着我们继续送死,我们只好打晕了他。”
保罗认得这个披甲哥萨克,他是布列斯特的贵族出身,还当过议员,叫卡茨佩尔。
“你们这是叛乱。”保罗惊怒道。
“我们只是不服从错误的命令,况且这是士兵们一致的主张。”卡茨佩尔胆气十足地说道。
“叛徒!”面对卡茨佩尔的“狡辩”,保罗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的。而他身后的龙骑兵们也举起了手中的卡宾枪,对准了自己昔日的同袍。
而披甲哥萨克们也毫不示弱地拔刀、竖盾、举弓、上箭。
见双方竟然要自己人火并,亚奇赶紧站了出来。他提议大家先冷静下来把这事先放一放,等回到了维日,有帕维尔·萨佩加副统领去分辨是非曲直。
这一建议得到了卡茨佩尔和保罗的一致赞同。双方都收起了武器,然后泾渭分明地走成两列,沿着大路朝着维日方向撤退了。
在另外一边,彻辰的佣兵团和巴希特的人也在打扫着战场。因为不知道敌人是否会再回来,彻辰安排了一百人在原先的工事上面值守,其他的人则抢救伤员和搬运战死者的尸体。
佣兵团战死过半,其他的人也是人人带伤。而巴希特的人更是伤亡惨重,光是披甲哥萨克的几波箭雨便令六十七人倒在了阵地上。再加上先前的和刚才在林间道路上的损失,难民们付出了一百二十人的生命。
“团长,这里还有几个没死的,怎么处置?”
原来一名佣兵在抬尸体的时候发现几名披甲哥萨克竟然还有气息,于是连忙请示彻辰道。
彻辰连忙过去查看了一番。原来这些未死的披甲哥萨克们大多数被连枷击中了头盔,脑袋受到了震荡所以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