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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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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章 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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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辰他们急急赶路,总算在扬·卡齐米日国王退位仪式的前一天赶到了华沙。

等到了华沙,这时为见证扬·卡齐米日国王退位而来的贵族和看热闹的闲人已来了很多,以致无论是在华沙城内还是在城外,到处都找不到旅店;而到任何人家里借宿也是困难,因为各家的每一个房间往往都已挤下了三四个人。彻辰在华沙当然有着自己的房子,可他却不愿意去住,或者说是不敢——他怕在那里见到娜塔莉,见到自己的妻子——不知怎的,他一想到要见到娜塔莉,他就越心虚。在斯德哥尔摩所说的回去面对的豪言壮语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于是他和法蒂玛就在马车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彻辰起了个大早。他准备早些赶到赶到了议会的议院,以免去晚了没有位置。

可彻辰还是失算了。当他到达议院的时候,不仅是里面,就连议事厅的外面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显然,所有人都做着和他一样的打算。

好不容易的挤到里面,彻辰对一名持戟的卫兵说道:“请让我进去,我是阿勒瓦尔·彻辰伯爵。”

这卫兵显然是耳朵不好又或者由于四周围的喧闹而没有听清楚彻辰的姓氏,他轻蔑地对彻辰道:“到一边去。今天别说是伯爵了,就连公爵在外面不得其入的都大有人在。”

“我是阿勒瓦尔·彻辰。”彻辰再次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只听几声锣鼓声,一只庞大的队伍分开人海来到了议院议员的门前。

彻辰回头望去,只见吕保玛茨基元帅身穿着一身素服,在一众大贵族的簇拥下正朝大门口走来。

在簇拥着吕保玛茨基的人群中,彻辰看到了自己的叔叔皮德罗的身影。

今天的皮德罗叔叔和往日真是大不一样。他穿的是金线缝制的衣服、戴着的是镶有珍珠、宝石的帽子;踢马刺是金的、马刀都刀鞘是金的、就连眼睛都似乎变成了金色。

吕保玛茨基看到了彻辰,他走上前在彻辰面前站定。

元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喜色。他只对彻辰说道:

“我是罪人。”

说完,吕保玛茨基朝议事厅内走去。

彻辰不明白吕保玛茨基这话的含义,他难道是在为自己反对国王而后悔?又或者只是在惺惺作态博取自己的同情?

正当彻辰在猜测的时候,珠光宝气的皮德罗走到了彻辰的身边。

“我亲爱的侄子,别怪我。叔叔都是为了你。”皮德罗惴惴不安地为自己的行为辩护道。

哪怕有万千的责骂想说出口,可看到叔叔这样子,彻辰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叔叔。我不怪你,因为我们都是罪人。”彻辰道。

听到彻辰这么说,皮德罗更加的不安了。他手足无措,双手一会擦裤边一会搓在一起。

“你怎么会有罪?哪怕有罪也该是我的。如果真下了地狱,受惩罚都也该是我。”

由于皮德罗身宽体胖,他站在议院的大门口挡住了好大的一块进路。于是后面有不知道前面站着的是何等人物的大喊道:“前面的,要说话到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皮德罗在彻辰面前心绪烦躁,他正有火没出发,见有人敢找自己的麻烦,他一把扯下了腰上挂着的马刀投掷了过去。

“再喊,再喊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喊完这一句,皮德罗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他正待继续和彻辰解释,却见自己的面前早空空如也。

彻辰早已挤进了议院内。

议院内五层的环形座椅只有最外面都一层还有些许的位置。彻辰提步走上楼梯,他抬起头望去,意外地瞟见了坐在第五层走廊边的娜塔莉那张忧伤的面孔。

该他手足无措了。

娜塔莉也看到了彻辰,而且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突然向后一缩,仿佛给吓坏了似的。娜塔莉的脸先是泛起了激动的红霞,后又显出死一样的苍白。

显然,她竭尽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

彻辰在娜塔莉身旁隔着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

好像约好了似的,彻辰和她都低下头,把脸埋在手心里,就这么默默无言地并排跪着。

但两颗心的怦怦跳动,彼此都听得一清二楚。终于彻辰头一个开了口:“赞美耶稣基督!”

“永远赞美!”娜塔莉悄声回答。

然后,他俩彼此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咚!”

这时,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

扬·卡齐米日国王的退位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虽然是退位,可今天的扬·卡齐米日国王却是盛装而来,仿佛他是要登基一般。

他走上议会议事厅的讲台。将亲自书写的演讲稿轻轻放在木台上,然后平静的环视四周。

一些协助吕保玛茨基反叛的顽固的反对派成员见他如此做派,都朝他投来轻蔑的目光。而位高权重的大贵族也对他不屑一顾——自从战败,扬·卡齐米日本人的威望跌落谷底,他也成为了波兰历史上最没有权力的国王之一。

这时,只有少量曾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对他表示了应有的敬意和尊重。

扬·索别斯基站了起来,朝国王行了一个军礼,而娜塔莉同样朝国王一如既往地投去热忱的目光。

“上帝见证,我,先王瓦迪斯瓦夫四世之弟,民选之国王,波兰和立陶宛的合法君主扬·卡齐米日,经过深思熟虑,决意退位......”

说到这,不管扬·卡齐米日国王想要装的如何的坚强,他还是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十九年前加冕典礼的那天:隆重的掌声掩盖了父兄去世的忧伤,让他心潮澎湃。

那时他虽然已进入不惑之年,但在法国巴士底监狱的牢狱生涯没有消磨他的意志、身上披着的红色法衣也未泯灭丈夫豪情。登基之初,自己也暗自发誓要弥平叛乱,完成改革大业。

可自己却没想到,自己前面的路会如此的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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