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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很快一歪千里,再也没回来过。
而回到此时,节目录制现场。
懵完之后,苏荷一把拉住了身旁冲着来人谄媚笑起来的中年女人。
“岳……岳经理,他就是少帅?”
她没忘记压低声音。
于是那女人也压着声儿回:“是啊,蝶影小姐,您怎么着糊涂了,还连少帅大人都认不得了?”
苏荷顾不得解释,套话:“那他跟我是……”
只可惜没来得及说完,那边军靴起落,踩出的铿锵落地的脚步声已经齐齐到了身侧。
中年女人也没工夫和苏荷多说了,连忙转回头,谄媚笑着往前迎。
“少帅大人日理万机,怎么还劳您亲自莅临?您要什么吩咐一声,我们自然不敢耽搁地给您送去。”
到此刻,那人一双漆黑的眼,才终于将目光从苏荷身上抬起。
男人凛肩,明暗的光影将他身形削得颀长利落,眉眼被军装夜色打磨得多了两分肃杀。
他神色冷淡地审视片刻,薄唇却微微动了。
“很漂亮。”
旁人怔住。
苏荷没忍住地面上一烫。
……这人还真入戏。
苏荷有点束了手脚,旁边那歌舞厅的经理却不会。她等了两秒,没听见动静,竖起眉给苏荷使眼色——
“蝶影小姐,少帅大人夸您呢,您还不快谢谢少帅大人?”
苏荷僵了下。
“快打个招呼啊,蝶影小姐!”
女人耐不住地催。
苏荷没法,只能转过身,强行迫着自己继续入他来之前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角儿和戏。
“蝶影谢少……少帅大人夸奖。”
——
这到底是导演组里哪个编导想出来的羞耻设定啊!?
苏荷内心几近崩溃。
耳边那声音细如蚊蚋,尾音几乎消进过堂的夜风里。
柔软微拂的发丝间,女孩儿面颊透红,却更被这一身玫瑰暗纹的艳红旗袍衬得娇艳妩媚。
商骁眼神一深。
中年女人嗔怪地瞪了一眼突然就不开窍了的“蝶影小姐”,一脸歉意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实在抱歉啊少帅大人,蝶影小姐今个儿身体不舒服,礼数上有怠慢的地方,您千万别跟她计较。”
“嗯。”
“不过您突然莅临,不知所为是何事?有什么需要请少帅大人尽管吩咐,要是是对今晚的晚宴献歌有什么不满,您也尽管斥骂我们就是了。”
中年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去观察男人的神情。
站在男人身后,落后半个身位的副官站出来。
“岳经理,我们少帅大人是专程来接蝶影小姐去少帅府的。”
中年女人为难:“这……”
副官又道:“今晚的晚宴有许多重要客人,不乏对蝶影小姐慕名已久的,我们先将人接过去,也好避免有什么意外,免得耽搁了晚宴和贵客。”
中年女人在原地踟蹰片刻,“少帅大人的吩咐,我们自然不敢怠慢了。只是蝶影小姐今个儿下午午间小憩起的晚了些,还未准备过晚宴献歌的彩排……”
“我等她。”
男人淡淡一声,歇了两边话音。
中年女人抹去面上为难,连声应了,吩咐着下面的人搬来一张最是舒适的宽敞沙发椅,往低矮的小舞台前视野最宽敞的空地一搁。
转头,她便拉着苏荷扭头去后台安排。
刚进后台,苏荷就见有歌舞厅里的人犹豫着上前。
“岳经理,这彩排有外人在,不合行内的规矩啊。”
岳经理翻了个白眼。
“这行里我不比你待得久?我能不明白这不合规矩?”
“那您这是……”
“你是死榆木脑袋啊?这讲规矩也得看是对谁讲。少帅府在这片地界上,那是最大的话事的主儿,这大帅一去生死不知,所有军务军队军权都在少帅手里掐着呢。多少方势力都等着看这位少帅会往哪儿站队?你以为这少帅府闲来无事怎么办起了晚宴、你又知道这晚宴上都会去些什么可怕的大人物吗?——跟他讲规矩,你裤腰上是别了几十个脑袋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