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朝江棘伸出了一只手。
洁白的手心摊开,手微微向上举,她今天又穿了一身嫩黄色的小袄,梳了两条辫子,看起来像是幼儿园里等着家长来牵的小朋友。
而且还是个挺骄傲的小朋友。
嘴上不说,就等着人自己主动过去牵她的手。
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江棘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去吧。”
傅盈抿唇,回头看向前方:“我也觉得一起去比较好。”
“都听你的。”
傅盈回头看了江棘一眼,对上他的目光后又飞快收回了视线。
很快,两人到达了于佑晴的监牢。
进去后没等傅盈开口,江棘首先就把傅盈产检的照片之类都拿给于佑晴看,傅盈眼眶的红也顺势说成是开心和激动。
两人无需多说,光是一沓模糊的照片就把于佑晴哄得喜极而泣,她边看边拉着他们俩的手又是感慨又是叮嘱,显然是高兴得不行。
眼看时机差不多,傅盈便提出了要给她申请减刑的事情。
理由很简单,父亲都要出来了,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再在牢里呆着,傅盈又告诉她说,她和江棘计划等孩子落地就结婚,作为母亲怎么能缺席女儿的婚礼?而且她不到半年就要生产,她难道不想早点抱外孙?
几句话把于佑晴哄得开心极了,但她对出狱并不抱很大希望,只说他们量力而为就行。
一直到离开监狱,傅盈才舒了口气。
“我表现还行吧?”
虽然她还是忍不住地哭了,但也是看于佑晴哭了她才跟着哭的。
江棘牵着她上车:“你表现得很好。”
傅盈对自己的表现也挺满意:“那就好,我妈看起来也不像知道爸爸的事情。”
确定不把父亲去世的事情告诉母亲后,傅盈是想打消看望母亲的念头的。
本来母亲没什么事,她要是过去没绷住情绪,被母亲看出来了,那就是她没事找事了。
但她运气实在不行,也不敢侥幸。
江棘不说她不说,但万一别的人告诉母亲呢?监狱里时不时地会放风,她总会接触到别的人。
江棘道:“往后隔两个礼拜就去看看她,多跟她说说婚礼还有孩子的事情。”
傅盈认真点头:“好,我知道。”
这么一来万一于佑晴知道了,她也得看在亲女儿和亲外孙的份上撑下去。
汽车发动,傅盈看向窗外:“希望我妈减刑的事情能顺顺利利。”
江棘的目光却是落在傅盈的肚子上。
他只希望她能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母子平安,至于别的,他都无所谓。
—
有了目标,傅盈就不想闲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江棘起床她也跟着醒了,拉着江棘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要跟他一起去公司。
江棘低头一看,心下好笑。
她明显还没睡醒,脸蛋红红,嘴上哼哼唧唧的,结果眼睛还没全睁开。
抓着他衣袖的手嫩汪汪的,叫他不由放下手里的衬衫,把她的手包进手心轻揉了两下。
他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下:“再睡会。”
“不行,我要起来了。”
嘴上说着要起来,身体却还在被窝里躺得好好的。
江棘垂眸,心下意动。
他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房间里没了动静,她睫毛阖动两下,似乎又要睡着。
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轻轻地给她把贴在脸上的头发往耳后理,用目光描绘着她的眉眼。
卧室里静悄悄的,手指下是她柔软的肌肤。
心里很热,但没什么冲动,只是想这么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江棘才瞥了眼时间,大致算了算后决定喊她起床。
她想去公司。
他也想在公司看见她。
手指用了一点力,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戳了戳。
“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