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垂眸看了眼,并未拿起,而是道:“你想要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眼前的u盘也不是白给的好处,这一点,他很清楚。
江棘垂眸夹了块鱼肉到碗中,夹出鱼刺后又把碗递给傅盈。
他放下筷子,看着刘公缓缓道:“我想要……风达改名‘鑫源’。”
刘公的眼皮猛地一跳,他盯着江棘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推开眼前的茶杯,从旁拿了个新杯子,往里倒入红酒。
“江总,我们碰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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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一离开,傅盈整个人立刻放松下来。
她干脆站了起来,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咻咻夹了两个鹌鹑蛋到碗里,托盘一转,没两下就把碗里都盛了个满。
傅盈咬了一口牛肉,咽下后叹道:“我已经不能忍受小口小口地吃饭了。”
江棘笑:“看来以后不能带你出来了。”
傅盈摸摸肚子:“他可真能吃。对了,你跟刘公就说那么几句就完了?”
“他是个聪明人,不用多说。”
傅盈眨了眨眼,觉得这句话在映射自己。
她假装没听到,又道:“你是要他把钟意他们都摁下去?”
“嗯。”江棘点点头,“就算我不说,刘公也迟早会知道,观南和卫少洲他们也不会蹦跶多久,但你也看到了,刘公身体不好。”
他眯了下眼,语气淡淡,“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傅盈挑了下眉,也是,死个人太容易了。
强大如江棘的父亲,不也是忽然就出了车祸,回想起来都令人胆寒。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江棘摊了摊手:“等着看就好,关键时刻可以帮刘公补补刀。”
“就这样?”
江棘忽地朝傅盈笑道:“还要怎么样?这种事我没必要亲自动手。”
他拿起一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观南和卫少洲本来就是两个定时炸.弹,不早点找到刘公迟早要出事。”
傅盈问:“你觉得刘公会怎么做?”
“刘公一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我不信他的反应这么迟钝,我想……他应该已经物色了新的继承人,可能是叶纤纤,也有可能是别人。他的年纪和身体让他坐不稳最高位,所以必须有个可以信任的帮手。”
“他得取得董事会大部分人的支持,还要拿下大于钟意的股份。”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光是这些需要的时间就不短,我倒是可以帮他一把。”
傅盈听了有些唏嘘。
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两个温和的少年会这么厉害,但也就唏嘘而已,因为那些商业上的事情与她没有实质关系。
见傅盈不太感兴趣的模样,江棘收了声没有再说。
他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时不时地伸手拿湿巾给她擦一擦嘴角,又或是给她理一理耳边的头发。
他还是心软了。
按照原本的想法,他会见缝插针地把观南和卫少洲的欺骗与利用摊开在傅盈面前,即使她不用心听,也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他想让她知道车祸的事情是由观南和卫少洲而起。
也想让她知道他的赴约仅仅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出车祸,不会受伤,腿也不会断。
他想要她记住那场车祸。
要她知道她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无辜,她有很大的责任,要为他的受伤负责。
他想要她痛苦,要她难过,要她愧疚,要她反思,然后……变得更爱他。
傅盈一抬头便发现江棘定定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你在想什么?”她问。
江棘顿了顿,继而露出笑:“没什么。”
算了,没必要那么逼她。
“……好吧。”
和江棘相处那么久,傅盈知道他说‘没什么’就肯定是‘有什么’,而且想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垂下眼闭上嘴,不看也不再问。
这种时候还是避着点比较好。
吃过午饭,两人难得一起看了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