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焰尘撇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要,他一点都不好,他连我的头发丝都想要去约束。他也就是想管我才说出那番话。”
楚汛没再多劝说,顺其自然,蔺焰尘的人生还长着,他迟早会发现谁才是对他真的好。
大家煮了饺子吃。
楚汛和蔺焰尘包的截然不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哪个好。
蔺焰尘说:“我包的饺子一煮就散了,你包的又结实又好看。你是怎么包的那么好的?”
楚汛说:“我喜欢包饺子啊,我平时就经常包……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去剁馅儿,把坏心情包进饺子里。”
他夹起一个饺子,笑眯眯地喂到蔺焰尘嘴边,蔺焰尘乖乖地张开嘴,“啊呜”一口吃掉,腮一鼓一鼓地咀嚼,含糊不清地说:“好次。(好吃)”
楚汛笑着说:“然后把坏心情一口气吃掉,就只剩下好心情啦。”
吃饱喝足,楚汛偷偷找了艾德,说:“小蔺做了好几盒,寄一盒小蔺亲手做的饺子给他爸爸,说是新年礼物。我没有更多能为他做的了。”
艾德答应下来:“好。……谢谢。”
两个闲人吃完饭,没事做,打游戏。
蔺焰尘今天状态不好,屡战屡败,楚汛问他:“怎么了?”
蔺焰尘放下游戏手臂,闷声说:“我其实不想这样。”
楚汛一头雾水:“不想怎样?”
蔺焰尘含糊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昨天就想问,但问出来,好像我心胸很狭窄似的。”
楚汛往后仰头,靠在蔺焰尘的肩膀上:“说说看。”
蔺焰尘瓮声瓮气地说:“你老是看艾德,还总是单独和他说话,你觉得他很英俊吗?可是,他没我年轻吧?”
楚汛怔了下,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这和年不年轻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可爱?”
蔺焰尘说:“不要敷衍我。”
楚汛只好认真回答:“好吧,我觉得艾德是很英俊。”这倒不必撒谎。
蔺焰尘差点没炸。
楚汛又说:“我这辈子头回见到这样的英式管家,他的衣服也很好看,我当时看到就在想……”
蔺焰尘憋着气,酸溜溜地问:“想什么?他不提供那种服务的。”
蔺焰尘后悔极了,早知道不带楚汛过来,他明知道楚汛好色。
楚汛不知羞耻、慢吞吞说:“我就在想,你要是穿那身衣服,一定比他还英俊。”
蔺焰尘:“……,!”
蔺焰尘洗完澡就出去了,楚汛换上睡衣,坐在单人沙发等待。
不一会儿,蔺焰尘偷偷摸摸地回来了,他不仅换上了那身管家衣服,还抹了点发蜡,换了个发型,梳了个四六分的背头,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楚汛身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盏琉璃台灯,散发着柔和的柠檬色光雾,光依偎在他身边。
不知道是换了佣人的衣服让他觉得羞耻,还是楚汛今天的气质看上去不太一样,似乎比平时更诱人,蔺焰尘觉得脸颊发烫。
蔺焰尘走到他面前,俯首:“亲爱的主人,有、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楚汛比他演得好,淡定地说:“你是新来的吗?说话还结巴,你这样可不行啊,没有进步的话,我可不能让你留下来。”
蔺焰尘半跪下,抬起头,像只坐下来的大金毛犬:“对不起,主人,我一定学习改正,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楚汛伸手抬他的下巴:“那这样吧,今天晚上,你要是能取悦我,我就原谅你。”
从这个角度,蔺焰尘看到楚汛下颌到脖子和肩膀的线条,特别好看,他的睡衣领口有些松开,露出一点点锁骨,头发还没吹干,乌黑的发梢上有水珠滴落,从他的鬓边滑到脖子,再落在锁骨弯里。
蔺焰尘口干舌燥。
楚汛摘下眼镜,还氤着水气的黑发被眼镜杆拨了拨,衬得他的肤色白的像玉,罩着光。
楚汛轻声说:“过来。”
……
……
楚汛满面绯红、双眸含泪,不知道是哭是笑,伸出手:“小蔺,你抱着我。”
蔺焰尘俯身抱住他。
楚汛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紧紧拥着他,仿佛这一刻就是他们的地久天长。
做完以后,他们依然抱着彼此,楚汛还在战栗着低低啜泣,蔺焰尘抚摸着他的脊背:“阿汛,我弄疼你了吗?”
楚汛平静了一些以后,说:“我还想听你给我唱歌。”
男人在床上时什么都能答应,蔺焰尘自然也是:“你想听什么?”
楚汛说:“你唱《斯卡布罗集市》给我听。”
在莎拉·布莱曼把这首歌的女声空灵版本唱得家喻户晓之前,这首歌最早是一首出处不知的英国民谣,最著名的版本应当是由保罗·西蒙改编的版本,横空出世的那一年甚至销量超过了如日中天的披头士,低沉沙哑的男生悠长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