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渐渐靠近，对方的一只黑色长靴已然踏出了阴影，褚莫尘凝视着对方一张让人总是看了不是很舒服的脸，伸手将商琉月护得更紧了些。
“果真是你，韩之渊。”
一张瘦削阴翳的脸庞闻言带笑，褚莫尘手中的长剑微微一动，已经准备好随时动手。
商琉月看着这个前世在自己视野之中一闪而过却至今不能忘却的人，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只不过，韩之渊本人却与这紧张而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在笑，尽管笑起来很难看，他还是在笑。
“真是没想到，如今在这沧澜国里，还能见识到胜过南疆圣女的灵气之体，方才那灵兽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灵气？灵兽？他为何知道这些？
商琉月闻言紧紧皱起眉头，手中折扇展开，声音凌厉。
“你是南疆人？”
毕竟，到如今，只有南疆人才有可能接触灵气。
“呵呵，南疆人？ 褚王妃真会开玩笑。”
不知道商琉月的问题究竟是戳到了韩之渊的什么痛楚，他的笑容变得狰狞了许多。
褚莫尘看了一眼身后熊熊燃烧的锁心花海，沉声道：
“你种这么多南疆禁花，是做什么？”
“做什么？王爷和王妃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啊。”
商琉月向来不喜欢这种吊人胃口的话，“反也都已经没了，你用来做什么也不重要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南疆还是西陵！”
如今最为活跃的两个敌国就是南疆和西陵，如果不是南疆的话......
“哈哈哈，褚王妃不用费这个脑子去想了，我的故乡本就是脚下的这片土地。”
韩之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下，似乎很是怀念的样子。
“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愿意叫自己沧澜国人，我更喜欢大梁人这说法。”
对面人的话音落下，商琉月和褚莫尘对视一眼，难掩心中震惊。
大梁，是沧澜国开国前的一个王朝，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销声匿迹上百年，这个韩之渊，难道竟是前朝后人！
“哎呦，很吃惊对吧？其实我自己都一直不怎么能接受这个身份呢。”
褚莫尘一双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其中俱是锐利的寒光。
“你为何将身份说出，本王作为这轩辕国的王爷，似乎是应该杀你的。”
有前朝后人这个身份还不赶紧藏着，哪有这么光明正大拿出来说的？
只不过，韩之渊却明显不怎么在意褚莫尘的威胁，上前一步，淡笑开口。
“既然我这辛辛苦苦种的花都没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找个盟友还是很可取的。”
“你若是听完我说的话还觉得自己能为那轩辕皇室卖命，今日就当我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