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又问看到哪里笑的,他想了想,回答说煎蛋,尚楚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输入了老半天才发过来一句:
——开视频,给你煎个蛋。
白艾泽坐在椅子上,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尚楚的脸,胸膛里那股火突然就平息了,还挺神奇。
“发什么愣,想什么呢?”尚楚把手机靠在床头,自己光着膀子趴在床上。
“在想神奇。”白艾泽笑了笑。
尚楚问:“什么神奇?”
白艾泽说:“你。”
尚楚也没问为什么,骄傲地吹了声口哨:“那可不,楚楚老公魔力无边。”
白艾泽的发梢还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擦脸挂在下巴上晃了晃,又“啪”地砸到锁骨的凹槽里。
尚楚盯着那滴水珠看了半响,眼神都发直了,就差冲破屏幕过去舔两口。
“发什么愣,想什么呢?”白艾泽问了他一句一模一样的话,随意甩了甩头。
操!怪性感的!
尚楚讪讪地挪开目光,说:“你胸肌怎么练的,怪结实的......”
“腹肌也不错,阿楚想看看吗?”白艾泽问。
尚楚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又不是没看过,腹肌再往下那玩意儿都看过......”
“什么?”白艾泽没听清。
“没,”尚楚赶忙摇头,问他,“累不累。”
白艾泽仔细想了想,看着尚楚笑了笑:“刚才有点儿,现在不累了。”
尚楚也盯着他,伸出手指对着屏幕上他鼻尖的位置戳了戳:“如果你累了,我也能背着你,就像你背我那样。”
白艾泽心头一暖,静静看着尚楚水光潋滟的双眼,良久后才说:“你没有胸肌腹肌,背得动吗?”
“操!别小看人!”尚楚振振有词地反驳,立马又心虚地补了一句,“我可以骑自行车载你啊!”
“这倒是可行,”白艾泽想到那个画面觉得还挺好笑,于是和尚楚俩人隔着手机屏幕傻乐了半响,又问,“不是说要给我煎个蛋吗?煎蛋呢?”
尚楚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伸直手臂把手机高高举起:“喏,煎蛋。”
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从脖颈到肋骨的一段位置,尚楚很瘦,但肌肉线条却很流畅分明,有种少年独有的力量感,丝毫不会显得孱弱。
白艾泽的目光自上到下地游移着,把他每一寸肌肤都纳入眼帘,呼吸不由自主地绷紧。
“行了,”尚楚收回手,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嬉皮笑脸地说,“看完了,该睡了。”
白艾泽抿了抿唇。
尚楚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说:“要不你今晚裸|睡吧,省得明早洗内裤了。”
白艾泽无奈地笑,说:“比起洗床单,我更愿意洗内裤。”
“要不睡地上得了,”尚楚诚恳地建议,“多方便!”
“胡闹。”白艾泽笑。
“挂了啊,该睡了,要不明儿起不来床该迟到了,我还等着拿最佳员工呢。”尚楚说。
两人互道晚安后挂了视频,白艾泽随意擦了擦湿发,躺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手机相册。
他刚刚截图了。
煎蛋?
他看着画面忍不住笑,这比喻还挺形象。
他看了会儿就觉着热,刚想手动给自己散散热,尚楚又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
白艾泽点开大图一看,是一张粗糙简陋的画。
画面上是一个小房子的平面图,标出了厨房、客厅和卧室,客厅里画着一张沙发和茶几,卧室是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边摆着一个三层柜子,里边放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小东西。
白艾泽仔细辨认了半响才认出来,那些是小熊玩偶,穿着各种衣服的小玩偶;床头另一边放着那株相思树,小树苗已经长大了,不再套在玻璃罩子里,足足有床那么高了。
他眼眶一热,把图片拉到最下方,那里写着一行字,字迹嚣张。
第一名尚楚和第二名白艾泽的家。
这混账东西,这种时候都不忘了要压他一头。
白艾泽哑然失笑,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张黑色水笔画出来的草图,良久后才点了保存,笑着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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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录取通知书寄到了,请各位新生于八月二十九号上午十二点前前往首都警察学校注册,一旦错过时间,则视为放弃录取资格。
二十九号早晨,白艾泽提着行李箱下楼,乔汝南坐在沙发上。
“艾泽,打算出门吗,去哪儿?”
白艾泽站在楼梯上扫了一眼,门口守着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统一穿着黑色西服。
“您从公司调来的?”白艾泽冷声说,“乔总,这么兴师动众,没必要吧?”
张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安地站在楼梯边,看了看这对母子想说些什么,又被这冰冷的气氛吓了回去。
“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非常有必要。”
乔汝南今天的妆容比往日更加精细,甚至戴上了那条翡翠项链,显得华贵且疏离。
白艾泽只在泛黄的旧照片里见过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那是他和父母唯一的一张合照,乔汝南也是画了这样细致的妆,戴着这条翡翠项链。
“行。”
白艾泽一脚踹在行李箱上,箱子滚下楼梯发出巨大的声响,张姨吓得浑身一颤,哆嗦着说:“艾、艾泽,有话好好说......”
白艾泽攥紧拳头,眼底一片阴霾,还是选择一言不发,转身上楼。
乔汝南笑了笑,故意拔高音量:“打算找你爸爸求助吗?”
白艾泽没有理会。
乔汝南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语气里有明显的愤恨、不甘,还夹杂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过来又能怎么样,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