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就这么再一起了,平日里就是牵牵手,偶尔亲亲嘴,原本关子安还想做点其他事的,毕竟其他想他这么大的都要开始成亲了!但被对方一句话泼了一盆冷水:“以后会长不高的。”
为了以后能够长高,关子安再也没提过这事。
谈恋爱后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明显感觉到槐瑜更加宠他了,会容忍他的撒娇和小脾气。
每次鬼师父都是一副没脸看的模样。
“师父,要不要我给你烧个老伴过来?”
“滚滚滚,臭小子。”
关子安在医馆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会取下面具,露出姣好的脸来,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去。
但让关子安苦恼的是,最近他弟弟总是趁他不在的时候语气亲昵熟练的找槐瑜聊天,有时候他经常会遇到,虽然大部分时候槐瑜总是冷冷淡淡,没有表情。
他承认自己就是酸了,很不对味,向前牵起他的手,踮起脚尖,吻落在他唇上。
“我和他在一起了,希望你能够和他保持适量的距离。”
“你们都是男的!”他的嗓音尖细,十分不可思议。
“你觉得关父关母会让我娶亲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对了,我有了新的名字,安澜,‘天下安澜,比屋可封’的安澜。”
“他们是你的父母,而且男人和男人,这样太……”
“我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告诉你。”安澜挑眉。
关子宁失魂落魄的走了,安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后不许再勾勾搭搭的了,保持距离!”
“好啊。”
于是槐瑜果然说到做到,隔着一层把脉,连男人也是。
有时候少女幽怨的询问为什么,槐瑜就会回答:“我已经有爱人了,自然不喜欢我爱人误会。”
安澜既尴尬又觉得暖。
“槐瑜,为什么我不行,我和他长得一样不是吗?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关子宁解开自己的衣服。
安润泽的声音有点冷,一针见血:“叫我安大夫,我们没有那么熟,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你在嫉妒,阿澜要来了。”
关子宁脸色苍白,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他从来没有这么受挫过。
“槐瑜!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凉糕……咦,你怎么来了?”
关子宁敷衍道:“我有点风寒,来找安大夫抓几服药。”他匆匆而走。
安澜只觉得怪怪的,将凉糕放到桌子上,安润泽道:“以后你可以和他少交往些。”
“我就说他对你果然不怀好意,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这个世上躲不开两样东西,天灾和人祸,皇位的更替总是伴随着血腥和镇压,藩王造反,即使是普通的小镇也受到了从所谓有的影响。
安润泽的医术闻名一方,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传言皇帝重病,药石无灵,强制征有名望的大夫……安润泽赫然在首列。
安润泽辞行的那一天,悄悄的走了,昨晚两人战到半夜。
安澜只能借物思人,连书信都没有一封,扣着手指头想离三个月还有多少天。
干旱,天灾,暴雨,瘟疫席卷了这个镇,有人开始供奉邪神请求庇佑,但每天都有人死,医馆里每天都有人送来。
安澜忙的脚不沾地,但很快,来的人少了,甚至一个都没有,原来是宣扬信仰神灵百病不侵,还传出了流言,说这里大乱是有东西在作祟,只有将它处理掉,才能真正的平安,所有的一切才会过去。
他们终于从角落里想起来一个人——当初关家的大少爷关子安,那个天生的祸胎,一定是他来报复了。
安澜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个瘟疫,查典籍查了好几晚都没有睡觉,直到有一天,那些温和善良的村民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医馆,将所有东西全部砸碎,不管他怎么呼喊都没有用。
用一种气愤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我们留你一条命,你怎么能害我们呢!肯定蒙骗了安大夫,给我们所有人的药里下了毒!我们真是看错你了!”
“我就说他是天生的祸胎!只会给镇子里招来祸端。”
安澜从未觉得比这一刻更加绝望,脑袋嗡嗡里,说不出什么话来,槐瑜送给他的东西,都被他们当成垃圾踩碎,不管他怎么抢都没有用,被推在地上。
“你们不是说我是祸胎吗?还敢这样对我?你们不怕我让你们死吗!”他的手指着那个将药馆砸的最凶的人。另外一只手摘下了面具,和关二少长的如此相似,可不是传闻中恶鬼转世的关大少?
他们往后退了一步,抱着那一堆被打碎了的东西,再一次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被带走前,他看到远处神情畏缩的关子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安澜靠在墙上,他认识的鬼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除了不能出现在白天,不能被看到以外,没有任何不同。
槐瑜。他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外面也为他吵翻了天。
并不是觉得他有多好,而是那个禁忌,在及冠之前是绝对不能让他死的,但大师却说,如果要想平息神的怒火,必须要献祭一个鬼神命的新娘。
于是为此吵的不可开交,于是就有人提出来的,既然关大少是鬼神命格,那相比和他同胞的关二少也是可以的,毕竟他们可是双胞胎,没人比他们的关系更亲密了。
这个消息除了关家,其他人都举手同意,大师当然想拒绝,毕竟他从一开始盯上的就根本不是什么关二少!
这群人愚昧无知,根本就不知道鬼神命格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一旦死了,就将是站在鬼中顶端的鬼神,如果能够控制住他……那么,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穿着黄色的道袍,脸上都被肥肉挤成一团,眼里却冒着金光。
也不知道是谁害了他的好事,他们不敢烧死关大少,但为了避免反弹,他也只能认栽了,不过想起关家的二少爷那不甘的眼神,他舔了舔唇。
安澜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门被推来了,走进了一道修长身影,他将门关上,点上蜡烛。
“你怎么来了?是商量好怎么处置我了吗?”安澜面露嘲讽。
“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们可是最亲近的兄弟……”关子宁跪下,神色混乱。
“哦?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我帮的了你吗?”安澜没有抬头,声音淡漠,甚至有些心冷。
“你可以的,他们要把我献给邪神啊!然后烧死,哥,你是我的亲哥,你不会忍心这么让我去死的对不对?”
安澜抽回自己的手,对于如今这个陌生的弟弟彻底死心:“所以,你让我待你去死?关父关母不是很宠你吗?怎么不买个人代你去死?我想只要钱到位,现在很多人都愿意的。”
“会被发现的,哥!你就帮帮我,我发誓,只要你假装走进去,被火烧,我派人从下面救你出去!怎么样?”他急切的抓住安澜的手。
安澜冷漠的推开他:“你也可以的,不一定需要我。”
关子宁站了起来,精致好看的脸满脸阴狠:“好,哥哥你就忍心看我去死对不对,如果不是你什么鬼神命,我怎么可能会去死!这一切都怪你!他们说得对,你就是恶鬼转世,是祸胎,注定要害死镇里的人!”
他转身跑了,安澜望着房顶,闭上了眼,手里抓着碎掉的木雕,指尖发白。
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想你了,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晚上,昏黄的蜡烛倒映出两道缠绵的影子,一道瘦小,另外一道肥硕,如同一只脑满肠肥的大老鼠。
“宝贝儿,你放心,你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让你去死呢?”肥硕的道士色眯眯的亲了一口。
下面那人带着情潮后的红晕,露出与安澜八分相似的脸。将厌恶藏的很好:“那就多谢道长了。”
关子安!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这是你欠我的!
“关子安好久不见。”关子宁走进了,看着狼狈的安澜满脸笑意。
安澜懒洋洋的抬起头,然后垂眸:“关子安是谁?我只有一个名字安澜。”
“不管你是关子安还是什么安澜,我改变主意了,你将会被火烧死,对了,你是不是以为你的‘鬼朋友’会来救你,不好意思他可能救不了你的,我的哥哥。”他凑过去,在他耳边耳语,神色担忧,似乎真的像是在担心哥哥的弟弟。
“你对他做了什么?”安澜脸色一变。
“哥哥,你说呢?他可真是个硬骨头,一直不肯站在我这一边,还说‘我肯定会付出代价的’是不是很可笑?于是我就帮你解决掉了,哥,你所有钟爱喜欢的,我都会将他们夺走,还有……你心心念念的槐瑜……”
安澜的手上出现一把匕首,狠狠的朝他刺去,躲闪不及的关子宁手上顿时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狰狞而恐怖。
“啊!”他痛苦的捂脸。
“你居然!”
安澜眼里跳动着怒火,压抑住愤怒:“你该死!”被喂了麻药的安澜,这是最后的力气了。
尖叫声吸引力其他人过来,看着关家大少冷酷的模样,他们的心一凉,不敢动手。
“你们这群混蛋,还不将他绑起来?”声音尖细,血还在流,用手捂着,十分的渗人。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我应该杀了你!”安澜的声音渗人。
“你们在坐的所有人都放心,若我死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若我侥幸没死,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如同魔鬼的咒语。
“你们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
被这眼神震到的胖子道士流下冷汗,他之前还想控制住他,做些床上运动,毕竟双胞胎什么的就很爽,但他现在不敢了,如果引起强烈的反抗岂不是要弑主?
“混蛋!我要他死!”关子宁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宝贝,怎么这么生气?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的。”肥胖道士笑眯眯的环住那纤细的腰,手不安分的往里面摸。
“真的?”
肥胖道士对上那如同蜈蚣一样的伤疤,顿时兴趣全无,兴趣缺缺的放下手:“当然,只要给他喂药,保准他乖乖听话。”
关子宁强忍着怒火,露出笑容:“他毕竟是我哥,这件事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