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真的遇到什么好事情,从翡明回临安的路上,无论她要吃什么喝什么,山阳有求必应。
虽然嘴里说着不行,但是总是会及时将她想要吃的东西送来。
令窈问孟铎:“到底是什么好事情,他心情这样好?”
孟铎勾笑。
还能是什么。
过足了杀瘾而已。
他只说:“你是我的徒弟,他听你的吩咐,情理之中。”
令窈问:“那以后他会对我言听计从吗?”
帘外山阳瓮声瓮气:“你做梦。”
令窈扑出去,肆无忌惮揪住他耳朵:“我就是爱做梦,臭山阳。”
山阳挣扎:“你松开。”
“不松开。”
两人打打闹闹,孟铎看一眼,而后继续笔下信笺。
信是写给苏家家主的,没写的,只一行:“多谢苏相公助兴。”
另附两百两银票。
一两银子,一条命。昨夜总共来了两百个暗卫,便是两百两。
信快马加鞭送到苏府,苏家大老爷看完信后,立刻召苏七郎回府。
苏七郎刚一回府,便被人拿下。
苏家大老爷勃然大怒,亲自鞭笞苏七郎,将其鞭得皮开肉绽,任谁求情都不行。
痛鞭之后,还要逐赶。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苏家人。”
苏七郎愣住,“大伯,你不能这样做!”
苏大老爷摆摆手,毫不留情让人将他绑出去。
苏家叔公听闻此事,为苏七郎抱不平,结果第二天暴毙身亡,对外宣称恶疾发作,即刻发丧。
心腹不解,问:“老爷,您是为孟铎?”
苏家大老爷心力交瘁:“我是为整个苏家。”
“孟铎一介寒门之子,当年还是靠着苏家才能崭露头角……”
话未说完,听得苏家大老爷冷笑:“当年我自以为相中了能为我苏家效力的才俊,却不想,却引了一头豺狼入室。”
“荒山孤狼而已,杀掉便是。”
“当年或许能杀掉,如今早已杀不得。更何况这匹狼,还不是寻常的狼。”苏家大老爷揉揉眉心,语气无奈:“当年我的无心之错,造成今日苏家无路可退的局面,而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想到什么,恨得牙痒痒:“两个废人,既然行刺,就要有十足的把握,杀又杀不掉,留下这种烂摊子连累整个苏家!”
心腹不明白:“老爷,您为何如此畏惧孟铎?”
苏大老爷长叹一口气。
有些事,不能说,他也不敢说。
怨天尤人也无用,只能怪清河孟家心思深沉,让人防无可防。
他苏家能有今天,确实是倚仗孟铎出谋划策。若是被人知道前朝皇族后裔以他苏家门生的名号出山,又为他苏家谋过许多事,皇帝多疑,事后知晓,必不会放过他苏家。
许多事,他早就身不由己。
“将这封信送去临安郑府,请孟铎亲启,旁的不要紧,务必让他知道,派去的暗卫,并非我苏家的意思,而是那两人自作主张。”
临安郑府正门。
马车尚未停稳,少女急着钻出去,差点跌跤。
孟铎自马车款款而出,吩咐山阳跟过去:“送她去度月轩罢。”
令窈赶着去见郑嘉和,她自己走不快,让山阳背她去:“要用飞的,就像你平时在树上那样。”
“飞不动。”
话虽如此,他背过她,腾空而起,穿梭于楼阁屋瓦上。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到了度月轩。
飞南最先反应过来,指了乌瓦上的身影喊:“来者何人!”
眼看就要出手打起来,令窈出声:“飞南,是我。”
飞南愣住:“四姑娘?”
山阳将她放下,才一落地,令窈撒开腿就往屋里奔。
屏风后,郑嘉和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