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到四征将军的女子,升迁速度还那么快,在侍人固有的印象里应当是身材魁梧、面若罗刹才对。
可真正见到了才发现,如果忽略曹初身上的那分气势,完全当得起色若春晓之花这一形容。
侍人被这样的转变弄懵了一瞬,松了口气,随即恭敬一礼,把刚才说给黄忠的话又重复一遍:“是太守遣小人来服侍将军的。”
曹初闻言点头,继续认真看战报,余光都没舍得给他:“他有心了,不过我不需要侍人来服侍,你请回吧。”
就算要,那也是婢女啊。
侍人急了,怕被太守责罚,对她行了一个大礼,殷切恳求道:“将军,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的。”
黄忠冷哼一声,看不惯这小白脸的行径:“不像个样子。”
曹初似乎猜到了他不肯回去的缘由,继续看着战报,头也不抬:“那你说说,你会什么?”
侍人犹豫:“我……”
黄忠嫌弃:“这小身板儿也练不了武,怕是打着让将军府白给他月钱的主意呢。”
侍人面色发白,似乎是想反驳,却顾忌着不敢说。
曹初笑了,摇头无奈道:“你什么都不会,那我留你做什么?”
唇角微弯,春风拂面,冬雪消融,哪怕说着再难听的话都显得柔和了不少。
加之多年来眉宇间养成的贵气和威仪,又带了些难以接近的意味,仿佛远远看着便已经是最好的了。
这样的感觉,单凭外表是带不出来的。
侍人本以为自己被太守千挑万选出来已经是顶好的,可一旦见了曹初,哪怕她只是轻轻一笑,都难免升起了自惭形秽之感。
他咬咬牙,鼓起极大的勇气:“我……我识字!”
曹初终于放下了战报,略略抬了眸;“既然识字,为什么耻于说出口?”
侍人嗫嚅道:“是太守……不准我等认字。”
曹初点头,继续看战报,吩咐黄忠:“识字难得,去南阳守军中寻个文职给他做。”
南阳守军是南阳太守的兵,根本不关曹初什么事,她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是不想留下这个侍人。
对于一个只是说了两句话的侍人这么做,曹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多数还是看在侍人没有坏心的份上才愿意出手相助。
侍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将军……”
曹初的话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侍人面色发白,不敢说话。
曹初摆明了没那个意思,之所以先前没有点破,为的是照顾南阳太守的面子。
她挑眉:“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留下你。”
侍人感激道:“将军大恩大德——”
“别跟我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让你回报我。”曹初笑了,“我不想留下你,即便你的身份只是个侍人,可当我知道你目的的那一刻起,你就不能留在这里。”
“素闻您与郭祭酒之间举案齐眉,他定然极信任您,您为何还如此小心?”侍人壮着胆子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郭嘉一直都很信任曹初,同样曹初也很信任郭嘉,从不在这些事上多问。
“信任是一回事,能避免的误会自当避免。”
曹初莞尔一笑:“我知道他信任我,可我却舍不得让他在这种事上费心,懂吗?”
第94章 拿下益州
听闻曹初驻扎在南阳郡的淯阳城, 刘表都慌了。
那可是南阳郡啊!
北边那一块南阳本来就属于荆州, 只不过不在刘表的掌控范围内。而曹初驻扎的淯阳城,距离荆州的命脉——襄阳, 非常近。
更何况, 淯阳城内有一条淯水, 与荆州内的汉水、比水、湍水、甚至长江都相通,并且直抵刘表所在的襄阳!
可以说,曹初相当于是把军队开到了荆州北边的大门口。
面对着这么一群虎视眈眈盯着荆州、并且如狼似虎的军队, 刘表睡觉都睡不安稳,眼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曹操要来打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或者说, 曹操不来打他而是跟刘璋似的改吃素了才不正常。
相应的,刘表也做好了搏一回的准备。
与刘表一样心里忐忑的还有益州汉中的张鲁, 因为曹初驻军的地方离他也很近。
曹初若是想要打刘表,必然得防备张鲁。思来想去, 张鲁还是决定等待曹军的信使过来,并不主动示好。
张鲁的弟弟张卫不满道:“还要等多久啊,我看那,咱们不如抢先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得了!”
“胡闹!你打得过吗?”
张鲁瞪了他一眼:“曹子劭把大军开到这里, 你难道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吗?”
张卫挠脑袋:“啥意思啊?”
张鲁叹了口气:“当然是打人啦!不然开军队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