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度人,试问刘大人您和刘娥都做不到的事,何来强求韩暮去做。”
韩暮说罢,没等刘钦有所反应,他话锋一转冷声道:“若此前刘大人没明白韩某的意思,那今日韩暮就再说最后一遍,刘娥我不会娶,若刘大人想拿韩暮救刘娥当日的事拿乔韩暮,用以加固韩刘两家的关系,那韩某今日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刘大人,这普天之下还没什么人敢威胁韩暮,若您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触韩某底线,那就别怪韩某不客气了。”
韩暮语气虽淡,却狂妄的厉害。
刘钦在朝为官几十年从未听过此种狂妄自大的话,登时怒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了,他张张嘴还没找到辩驳的话,韩暮却似再懒的看他一眼,拉着倌倌的手,拂袖准备离去。
他不能放任韩暮离去,这样的话,他想攀附韩家,加固刘韩两家的关系的愿望就会落空!刘钦孤注一掷的猛地冲韩暮背影高呼道:“若韩大人执意不娶小娥,那恕刘某不能遵从和您的约定,再效忠韩家。”
他便不信韩暮会因区区一个卑贱的丫鬟秦倌倌而弃他刘家庞大的势力不顾,除非韩暮脑袋被驴踢了。
“随你。”然,韩暮脚下不停,轻飘飘的甩下这两个字,在他的瞠目结舌中离去了。
刘钦见状,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恨不得将韩暮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以解心头之恨,带那股恨意劲过去,抬眸见跟韩暮一伙的柳时明还没走,他没好气的道:“柳大人慢走不送。”
他拂袖就要离去,然还没等他转身,柳时明已淡声道:“韩暮已有心仪之人,是不会求娶刘娥的。刘大人与其巴结韩暮,稳固韩刘两家关系,倒不如舍远求近求我,与我联手。”
刘钦以为听岔了,他气极反笑的打量柳时明。
柳时明此人他是知晓的,落魄的皇族后裔,除了在外有个尊贵的名头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五六品小官,别说是身家权势,恐怕连娶妻的彩礼都拿不出来。
他抱着看柳时明笑话的态度,凉凉的道:“说来听听。”
“我帮你恢复刘府昔日荣光。”柳时明似没听出他讥讽的话,他语气淡淡的道。
刘钦闻言,却是胸口一震,不可置信的盯着柳时明,饶有兴致的等着他下文。
柳时明将他反应看入眼里,心中冷嗤:刘钦这个墙头草这般不中用,竟经不住他三言两语的试探,便对他的话已然信了三分,嘴上却道:“但我有个条件,此事一旦事成,将来你要帮我入主内阁。”
从他话中回过神来的刘钦,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的一声继而哈哈大笑,“柳大人是不是太过自傲了?”
在齐荣国谁人不知,柳家是被先皇剔除皇族的旁支,不受皇帝待见不说,就连当年科举,若非任家给柳时明撑腰,恐怕柳时明连考取功名的资格都没有。
而这样的落魄之人却大言不惭的要帮他刘家重振名望,还要他……效忠他,这岂不是痴人说笑?
听到刘钦羞辱的话,柳时明隐在袖口里的双拳蓦地收紧,霎时手背上青筋毕现,他强敛住怒意,淡声道:“刘大人此言差矣,恕柳某直言,今日小娥之事刘大人已得罪了韩暮,失去了韩暮的信任,纵然您今后再想续以往刘韩两家联盟的关系,韩某也不屑要,我还是那句话,与其你追逐韩家庇护做井中捞月之举,倒不如舍远求近,与我联手,我相信,以我的智慧和你在朝中的地位,刘家很快就能在朝堂上重新大放异彩。”
柳时明语气清淡,却无端有种震慑心弦的作用,正嘲讽柳时明的刘钦闻言,心头鼓动,忙敛住唇角讥笑,诧异看柳时明,似在辨认你话中真伪。
柳时明微微一笑,精准的戳中刘钦的软肋:“刘大人此刻除了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
马车驶出刘家好一段路,倌倌还没从韩暮和刘钦的话中回神。直到脸颊似被什么轻捏了下,她吃痛,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捂着一边脸,警惕的盯着对在她对面的韩暮:“干嘛又拧我?”
“在想什么?”韩暮无视她的小不满,低笑着问。
除了他还能想什么,倌倌顿时变得怏怏,她放下捂着脸的手,抬眸忐忑的问:“刘钦……他是你的人?”
方才听刘钦的话,刘钦似是韩暮的人,若刘钦因她之故,不愿再效忠韩暮,韩暮没刘钦这个助力,将来在朝堂上更为艰难,那她……当真是难辞其咎。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是因为我刘钦才和你决裂?”
韩暮似不意她忽然提这个,他眉峰一挑,并没答话。
倌倌一看他露出这个表情,就猜他不愿告诉她真.相,又想歪点子想要糊弄她。
果然,下一瞬韩暮低笑声,朝侧边空位上挪了挪,轻拍他方才坐的位置,声音低哑的似憋着笑:“你过来坐,我再告诉你。”
又来这一套!倌倌无语的白他一眼,心想:他还真是心大,都这时候了还有兴致逗她玩。
“不信我?”韩暮却似她肚子里的蛔虫般,精准无误的猜到她心中所想。他又笑了下,这次刚笑到一半,似喉咙里进了什么东西般猛地呛咳了下,他脸上戏谑神色霎时变为痛苦,捂着胸口调息气息。
倌倌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再问他刘钦的事,忙起身越过小几摸.他额头,滚疼似烙铁般,烫的她指尖猛地一颤,收了手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无碍。”韩暮身子随着她摸.他额头的动作猛地打个机灵,他身子朝后撤了撤,粗喘口气压低音说:“别碰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看他样子怎么都不像“无碍”的模样,倌倌心头狐疑更甚,正要再问他,忽见韩暮身子似被什么物什重击般,俊脸猛的拧在一处,他人也似被从水里捞出来般衣衫湿透。
倌倌何时见过这般“虚弱”的韩暮,想也不想的伸手就去扶他,韩暮见她过来,却似见了鬼般身子朝车厢上靠了靠避开她的碰触,厉声制止道:“别过来。”
他声音沙哑额比方才更厉害了。
倌倌伸出的双手停在半空,窘迫的进退不得,急的声音里已然混了哭腔:“你到底怎的了?”
韩暮正要说话,忽的车外响起一声嘶鸣,车厢剧烈震动起来,倌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一头扎入韩暮怀里,韩暮神色一凛忙抱住她就地一滚,半蹲在车厢角落里后背紧贴着车厢一侧,同时麻利的抽.出绣春刀将车帘挑起一道缝,朝外探看。
他整个动作迅疾如豺狼,哪还有方才“虚弱”的模样,饶是如此,倌倌还是被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烫的心弦一颤,胆战心惊中,忽感到一个刀柄戳在她腰胯上,火光电石间,她仿佛福灵心至般想到什么,登时微微瞪大眼,望向韩暮,声音发颤的问:
“刘娥给你的药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依现在这种审核力度来看我还不知道明天要如何开车,要么……灯一拉,天亮了这样?(笑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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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韩暮正端肃着的脸顿时显出一抹不自然。
而此刻,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刘娥母亲给刘娥媚药的目的就是逼“醉得人事不省”的他就范,那药效自然不是普通媚药可比拟的,韩暮想要凭意志力忍一会儿让药效散去,几乎不可能。
如此前提下,对此毫不知情的韩暮自然没料到刘娥给他下的媚药竟如此霸道,竟连他运功调息也压制不住,方才在刘府人多时,他注意力分散还能勉强克制住肚腹下那股汹涌的浊欲,令自己不起邪念,而今,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他怀中,腹下那股汹涌的情潮顿时如泄闸的洪水般将他仅存的理智冲垮。
他发狠的咬了下舌尖,霎时一股血沫充满口腔才令他正煎熬的身心好受些,他艰难的喘口气:“没……没什么,你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