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吉他,心头软成一片,“我只是舍不得你这么破费,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对不起你的情深义重。”
“一鸣,别这么说,毕竟我们已经……”陆知曼羞涩一笑,红着脸颊不敢看高一鸣,“我是自愿的,为了你,不管给什么,我都是自愿的。”
高一鸣心头一热,不禁想到自己跟陆知曼那一夜,顿时更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
多好的姑娘,把身子给了他,把一颗心也给了他,他要是辜负了,那就真不是个东西了。
“你喜欢就好,你开心我就开心了。”陆知曼说着,把吉他塞进高一鸣的怀里,红着脸垂眸,模样娇羞又动人。
从高一鸣的角度,看不到陆知曼眼底的阴霾。
陆知曼高度关注高一鸣,高一鸣和陈雨欣之间的绯闻,她不可能毫不知情。
知道归知道,不代表她要闹。
这正是陆知曼的高明之处。
她跟她妈张秀红完全不一样。
换做泼辣的张秀红,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说不定还跑去跟陈雨欣大撕一场,这种做法陆知曼是瞧不上的。
她深知要得到一个男人,必须要舍得放长线钓鱼,要按捺得住去攻心,所以她忍下了好几次想质问高一鸣的冲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咬着自己的手臂,强压下心头的恐慌和嫉妒。
直到拿到钱,买了新吉他,特意换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用最体贴,也是最委屈的方式,把心意送给高一鸣。
此番心意,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看到高一鸣眼中流露出对自己的愧疚和情感,陆知曼知道自己赌对了。
高一鸣就吃这一套。
仅仅如此,还不够。
来到食堂,陆知曼买了两份午餐,把有碎肉的那份递给高一鸣,而自己那份只有一个大白馒头。
高一鸣瞧着她发白的衣裳,以及她手里的大白馒头,喉咙发紧,“知曼,你怎么只吃这个……”
陆知曼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我最近在减肥,这个馒头都吃不完呢。”
高一鸣心情复杂,觉得自己简直不是男人。
陆知曼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觉得时机成熟了,放出最大的杀手锏。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塞进高一鸣的手心里,柔情款款地望着高一鸣,说:“一鸣,我知道你最近在忙伯母伯母回城的事,我在京都不认识什么人,帮不了你,只能略尽绵力,这些钱你拿着,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高一鸣眼睛都酸涩了。
手心里的信封沉甸甸的,他觉得陆知曼的心意更沉。
“知曼,这些钱你从哪里弄来的?”高一鸣艰难地说。
陆知曼说:“我暑假打工做得还不错,工资和奖金不少,我怕不够,跟朋友借了一点。”
高一鸣听得心潮起伏。
女友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暑假打工挣钱,又到处借钱,给他买新吉他,又帮他排忧解难,自己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吃饭给他吃肉,自己却啃着大白馒头。
说什么减肥,高一鸣哪能不知道,压根就是怕他担心,所以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高一鸣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能不感动?
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高一鸣觉得一个有尊严的男人,不应该拿这笔钱,可他为了让父母返城四处奔波,找人打点关系,没有钱就什么都做不了。
这笔钱来得很及时,他无法拒绝。
“知曼,谢谢你,有你在真的太好了。”高一鸣握住陆知曼的手,动容地说。
他心想着,下次见到陈雨欣,要严肃拒绝她的好意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陆知曼笑得很灿烂。
她知道,高一鸣的心被她拉回来了,虽然代价很大,但值得。
陆知曼中午吃的是白馒头,晚饭买的也是白馒头。
大白馒头分量很足,吃完一个,喉咙里都是淀粉味,陆知曼连吃了几天的白馒头,都要吃到生理性反胃了。
她兜里其实还剩一点钱,不至于让她吃不上饭,但那笔钱的来路她无法解释,而且她一贯以勤俭质朴的形象示人,帮高一鸣买新吉他之后要吃好长一段时间白馒头,才符合她对自己的形象设定。
即便看到白馒头,心里很厌恶,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下去。
买完白馒头,她打了一碗食堂的免费汤,找了个位置坐下,打算就着免费汤把白馒头吃了。
“老高家那位?老高是不是男人,怎么让自己女人吃这个?”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陆知曼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高一鸣的同班同学赵东洋。
赵东洋是京都公子哥,一举一动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范儿。
上次陆知曼给高一鸣送洗好的衣服,碰到赵东洋跟高一鸣一起下课出来。
陆知曼记得很清楚,当时高一鸣就在场,赵东洋却趁着高一鸣不注意,悄悄给她抛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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