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柳芙忽而低下脑袋去,满面羞红,嘴角却是挂着一点点笑意。
“那你要是告诉我了,我就答应你那个……”她脸更红了,有些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那个……姿势?”
“什么?”顾晏没听清,眉头皱着,见她扭扭捏捏的,他直接说,“有话直说,大声点。”
见他凶自己,柳芙气呼呼的,鼓着嘴巴。
她终于抬起头来了,只眼睛斜到别处去,不看顾晏,梗着脖子说:“你不是一直都缠着我要试试那个……姿势的吗?那你要是帮我了,我就勉强答应你,配合你试试。”
说完,她又低头去。
顾晏重重一愣。
他想起来了,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
柳芙久久未等到回应,悄悄抬眸来看。但见男人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她忙又慌乱收回目光去。
一双腻白的手死死扯着衣角,脸颊烧得似是火云一般。
她紧紧咬唇,只觉得羞死人了。
早知道,她就不说了。
同时,她也明白过来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些话晚上说跟白天说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晚上的时候,黑灯瞎火,谁也看不到谁。他们彼此搂着捏着揉着抱着的时候,彼此送对方到最高处的时候,那时候说出来的这些话,总是醉人又迷恋的。
可这些话如果大白天说,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比如现在,她都主动成那样了,他还跟没听到似的,想多尴尬就多尴尬。
柳芙想着,往后再也不要说这些话了。
心里又怪顾晏,觉得他不配合自己。这种时候,他就该迁就自己一些,就算她胡言乱语了,他也得顺着她说几句,让她不这么尴尬。
她是女孩子嘛。
柳芙冷不丁忽然起身,转身就要走,顾晏喊住了她。
“你脸红成这样跑出去,让家里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了你。”顾晏曲指敲了敲桌案,冲她招手,“你过来。”
柳芙气他刚刚晾着自己不理,所以,她现在也不要依着他。
“要你管啊。”柳芙赌气,回嘴说,“我要去祖母那里,就是要让她看看,你大白天也欺负我。”
“是吗?”顾晏怎么可能会被她拿捏,他原是盘腿坐在炕上的,这会子伸出他那双大长腿来,穿了靴子下地来,迈着长腿,缓缓朝妻子走来。
柳芙一惊,立即抱头就要跑。
顾晏长臂一伸,早将人拦住了。
男人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淡淡皂角的香味。只是这种味道混合着男人身上特有的男子体息,那股子熟悉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掩埋,柳芙一下子就没了力气似的。
“你干什么。”她知道逃不掉了,索性不再逃。
乖乖缩在他臂弯里,她不再挣扎。
身子软软的,后背靠着男人紧实的胸膛,她低垂着脑袋,张嘴便在他手背上轻轻咬了下,以示惩罚。
顾晏说:“不是想打探你婆婆的脾性跟喜好吗?去床上说。”
柳芙几乎是哭着爬下床来的,顾晏亲自替她打了热水拎进房间。
柳芙全身泡在热水里,她觉得非常舒服,但还是在哭。
顾晏说:“差不多就得了。”
柳芙气,拍着水就朝他泼去。亏得顾晏伸手敏捷,这才没遭殃。
“哼,下回你摆那个姿势大半个时辰试试看。”她觉得腿脚酸麻,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顾晏抿了下嘴:“我可没那方面的嗜好。”
柳芙身子更矮了下去一些,整个人没在水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她一边哭一边泡,一边泡一边说:“亏得人家身子软,四肢也还算灵活。否则的话,早让你活生生将腿给折断了。反正我不管,一会儿你要补偿我。”
这个时候,柳芙就得感谢她娘了。
小的时候,是她娘坚持要请舞娘来家里教她跳舞的。她小时候贪玩儿,在家呆不住,但是她娘说,女孩子家就该琴棋书画都略懂些才好,所以她硬着头皮学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岂不可笑?
顾晏又坐在了炕沿,捧着那卷书,闻声说:“你身子柔韧,我有数。”
“哼!”柳芙又重重哼了一声,索性不理他了。
反正,他说什么都是有理的。
晚饭两人都没出去吃,金雀儿端了进来。
吃完后,顾晏与她说了家里的情况。
他祖父是荣国公,他父亲是世子。国公府里拢共有三房,他是大房的嫡幼子。
顾晏说得快,柳芙怕一会儿自己记不住,忙说:“你先等等。”
说罢,她套了绣鞋下地,从书案上拿了笔跟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