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跳开:“当然关我事,你打扰到我了你知道吗?我好容易有时间全身心的投入到电视剧中,你在我耳朵边跟蚊子似的嗡嗡嗡,烦不烦?”
陆沉丧气:“怀音不理我。”
“活该!”苏淮继续戳他内心的小隐痛:“你这么烦人,要我是她,也不理你。”
陆沉定定看他几眼,抱着从怀音房间里顺来的抱枕嗷的一声上楼:“怀音,苏淮欺负我。”
身后苏淮:嗬,这长本事了,都学会跟人告状了。
悄悄推开门,怀音背对着他开着电脑做ppt,听见他进来,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你又怎么了?”
又?!又?!陆沉从这个词里读出了对他的嫌弃,撇嘴到她身边,侧头啃了一口她的脸。
软软的,香香的,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
这宣示主权的动作终于赢得了怀音的抬头,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他的脑门:“往后退,别打扰我。”
陆沉又趁机捉住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你什么时候搞完啊?”
“快了。”
陆少爷委屈:“你昨天就说快了。”这都一天过去了,还没完。
“是真的快了,你看,我还有几页ppt就做好了。”怀音抽回手,转而拍拍他:“你乖,别闹我。”
陆沉眼睛亮了亮,耳朵闪了闪,点头:“好。”
怀音继续奋战,陆沉卷着被子躺在她的床上,斜支着胳膊看她。
他这样无所事事,整日里追着她跑的样子,让他想起来之前苏淮看的一部电视剧。府里的老爷白天忙朝廷的事,晚上回来了,姨娘们就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勾引,谁把老爷勾到了自己院子里,谁就算是胜利。
他这个样子,倒是跟那勾而不得的姨娘似的。只不过,他的对手不是其他的姨娘,而是工作。
这样想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打了个哈欠,在空气中全是她味道的房间里,慢慢的睡了过去。
怀音做完ppt,仰了脖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后背,一回身,看见他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
怀音走过去,撩起他额前散落的刘海,看着他饱满的额头和清艳的五官皆暴露在自己面前。
他的眉毛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剑眉,掺了几许柔和,长而雅致的很。长长的睫毛勾勒的阖着眼帘在尾处上挑,平添几分诱色。越过挺直的鼻梁,他的唇轻轻的抿着,唇色殷红,像是水洗过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怀音压抑住躁动的心跳,明明这张脸已经看了十年,但还是看不够,还是能够轻易的挑动她的神经。
她低头,趁着他熟睡,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而后抬起头,眉眼含笑,觉得这种登徒子的行径,真的好讨人喜欢。
岂知她这个动作微微惊醒了他,半阖着眼帘,蓄了半汪水汽,哑声叫她:“怀音?”
怀音一惊,见他还是半睡半醒,立即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没事,你继续睡。”
他转了个身,抱着她的胳膊,又沉沉的睡过去。
怀音低头看着他,啧啧啧,这个男人,连睡着都时候都这么好看。
贝宅
贝清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贝宅灯火通明,除了他,所有人都在餐厅吃晚饭。
他把车钥匙扔到一边,也不用佣人,自己倒了一杯水,静静的喝着。
回来了连招呼也不打,贝振铎不满,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贝清辉不出声,只仰头喝完了水,便要离开。
“你站住!”贝振铎看着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家人等着你开饭,连个人影都不见,你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您说这话违心不违心?”贝清辉回头,看着满桌子已经动了一半多的菜,说:“一来,我早就和您说过,我今天有事不回来吃饭,您愿意等,是您的事;二来,您也压根没等我,这不都已经开吃了吗?”
“你一个人不回来,难道还要大家饿着肚子等你?”贝振铎重重的拍着桌子:“你还有理了?”
“好了好了,这么大声做什么,看吓着涟漪和清远。”金禾放了手中的筷子,赶紧替贝振铎抚着后背,视线从贝清辉脸上移开,道:“清辉现在位高权重的,肯定比以前要忙,你也好歹的体谅他一下。”
“位高权重?能比我这个董事长还忙?”贝振铎冷嗤一声:“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爸!”贝涟漪忍不住出声,视线凉凉的扫过金禾,带了些许警告。金禾勾唇一笑,淡淡的移开视线,不再开口。
“你不用说了。”贝振铎大掌一挥,打断涟漪的求情,看向贝清辉:“说说吧,我倒想知道你这个大忙人到底在忙些什么。”
“你就这么想知道?”贝清辉问。
“你既然敢干,我就敢听。”
“好!”贝清辉嘲讽一笑,脱口而出:“我去看我妈了。”
话音未落,偌大的餐厅每一个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贝振铎脸色几经变幻,金禾直接咬住了唇,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贝清远,脸色也有些难看。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我这个做儿子的去看看她,有什么问题吗?”贝清辉紧紧地压抑着眼底的恨意:“你看,我不说,你们非逼我,说出来,你们又不开心。不好意思啊,破坏了你们阖家欢乐。”
贝振铎抖了抖嘴唇,没再说话。
贝清辉却觉得一阵快意,继续道:“爸,我妈和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她人没了,你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亏得我妈临死前还一直叫着你。哦,对了,金禾,禾姨,你坐着我妈的位子,睡着我妈的床,享受着属于我妈的一切,午夜梦回,你就不觉得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