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郑宇现在因为重大贪污事件,已被检方立案,通过司法程序,郑宇至少二十年都不可能从里面出来。
阿峰不会不知道这事,但他依然秉承了最古老最传统的思维方式:有仇必报,以牙还牙。
阿峰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手上沾满了受害人鲜血,落入法网是迟早的事。
而他选择刺杀郑宇的时候,大概已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
郁禾站在电视前,颇有些唏嘘与感慨。
之前的清明节,郁禾陪楚凌冬给他父母扫墓的时候,顺便到看望了封守仁。
在封守仁的墓前,意外地看到一束还挂着水珠的菊花。
看来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还记挂着他。
相比郁禾的复杂情绪,杜飞只是有种松了一口大气的感觉。从知道郑宇被保释出来后,他一直都绷紧着这根弦。
虽然以郑宇的胆识,他亲自行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狗急了才会跳墙,不能不防着。这也就是为什么楚凌冬与余胜都再三叮咛他,多加防范。
如果郑宇怨恨的有个目标,最大的可能不是楚凌冬,而是郁禾。
现在郑宇以这种形式,终结了自己的一生,杜飞只觉得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不少。并且不自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售货小妹一回头,一下子瞅到杜飞,吓了一跳,脆生生地说:“敢情你会笑呀。我还以为你面瘫呢。”
杜飞的脸又僵了。
电视已恢复了歌舞升平。杜飞忽然向小妹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售货小妹吓了一跳。“怎么了,你。”
“我也试一个。”
售货小妹翻了个白眼。
必需品与不必需品,采购结束,足足装了两大袋。郁禾就要拎。但售货小妹已飞快提到了杜飞面前,往地上一跺,“拿着。”
以售货小妹毒辣的目光,已得出结论,杜飞就是个拎包的。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也不机灵点。电线杆一样,就不知道主动帮人拎东西嘛。”
杜飞愣愣地看着小妹,伸手把东西一边一个拎了起来。
郁禾笑吟吟地看着这两人,率先出了育婴房。
他觉得售货小妹对杜飞其实挺感兴趣。
杜飞跟着就走,售货小妹忽然叫道,“我说,你等等。这还一个奶瓶没放进去呢。”
杜飞停了下来。
郁禾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这个地方好就好在门前就有停车位,而且也不是在正路上,人流量也不多,清静。进进出出的也都些婆婆与大着肚子儿媳妇。
后天就要出门了,赶在出门前,他给楚凌冬订做了一件衬衣。
尺寸他是比着楚凌冬的成衣量的,大小应该合身。
就是那个颜色……
纵然不喜欢,还是要穿的。
郁禾的神思跳跃着,没注意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向这边走了过来。眼看着,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
撞得并不多很,只是贴上的程度。
郁禾想要挪步,但脚忽然就提不起来。
身上一个地方凉凉的,然后开始有些疼痛。
郁禾的手捂了上去,一股滚烫的液体奔涌而出。
他有些震惊,张大了眼睛,看向那个戴着顶遮阳帽的人。
那人抬起了头,帽子跟了掉了下来。
方怡一双眼睛,冷而木地看着郁禾。
那天公司会议,许安与人大打出手后,包也没拿,落荒而逃。
她敲开了许安的门,双手把他的包递了过去。许安木然地把包接了过来,就要关门。
她下意识地把门一下子抵住。
“你怎么回事?”许安漠不关心,甚至懒得看她一眼。
这个人人都不待见的失败者,自己向他抛出的橄榄枝,对方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方怡涌上来一股挫败感。
“我是新风新来的练习生。我叫方怡。认识一下。”方怡笑着,向许安伸出了手。
许安嗤笑了一声,把她晾在原地,转身进了屋。所幸,门也大敞着。
方怡迈步跨了进去。
许安的单身公寓没有丝毫特色,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书桌上扔了个破旧的台式电脑。
电脑旁,放着几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