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乐站在那里,只当没听见。
“去给我下碗面!”他脾气一向不怎么好,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夹了些山雨欲来的风暴。
今非昔比,陶乐乐决定不再爱他了,自然也不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仰着小脑袋看他,面无表情地,“我累了想休息,请问我要睡哪个房间?”
程习之的一张俊脸顿时黑如玄铁,“陶乐乐,你故意的是不是?”
陶乐乐没有答话,就只是甩给他一个我就是故意的你有本事就赶我走的眼神。
“……”在她这里,程习之哪里吃过这样的瘪,男人气得磨磨牙,呼吸都沉了不少,“我劝你最好不要跟我对着干,咳咳咳……”说着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咳嗽的幅度太多,他高大的身形居然虚虚地晃了几下。
陶乐乐意外地看了男人一眼,这才发现他脸色的病态是那么重。
她这才撇撇嘴道,“我煮的面不好吃。”
男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长腿迈着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大掌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下,“太太,看在我这几天这么累又没吃好的份上,给我煮碗面好不好?”
这语气已经不能说是用撒娇来形容了,这是赤裸裸地用男色诱她啊。
陶乐乐不自然地别开脸,但也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你发烧了?”
“嗯。”男人委屈巴巴地看她,“已经烧了一路了!”
陶乐乐,……
她最终是没的拗过他的去了厨房给他煮面,这几天确实是把他辛苦的够呛。
煮面不是什么特别需要功夫的活,何况以前为了讨好他,她也没少在王姨那里学手艺,所以现在对她来说,这完全就是很容易的事。
只是当她把煮好的面端到餐厅再去叫男人时,他却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看起来也很累,眼底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黑眼圈也比较严重,长胳膊长腿的在沙发上躺着特别地憋屈,陶乐乐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终是没狠下心地拿起他之前脱下的大衣给他盖在了身上。
她的动作已经算是很轻了,可是睡眠极其轻的男人还是一下子警觉地醒过来了,看到是她,紧绷着的神情才放松了些。
他慢慢地起身,疲惫地抹了把脸,连低沉的嗓音里都带着倦意,“我睡着了?”
陶乐乐点点头,“面已经煮好了。”
“过来陪我吃!”男人极其自然拉上她的手进了餐厅。
陶乐乐看着被他紧攥在手心里的小手,精致的眉头拧了拧。
她只煮了一碗面,而且以她现在的心境根本就是毫无胃口,可是男人却亲自去厨房取了个碗,将面条分给她了一些。
耽搁了这么一段时间面也有些驼了,相较于程习之的好胃口,陶乐乐简直就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她不想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让男人再冲他发脾气。
一碗不算多的面程习之很快吃得见底了,他习惯性地拿抽纸擦了擦手,从裤袋里摸出了一支烟,长腿交叠地坐着,视线锁在坐在他对面的小女孩身上,好像心里的一个角落里完全被填满了一样,磁性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满足,“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不太安全,你去学校或是去公司的时候都小心一点!”
“……”陶乐乐不解地看向他,“不太安全是什么意思?”
程习之倾着身子弹了弹烟灰才缓缓地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他停顿了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罗雅醇要是给你打电话的话不要接!”
“为什么?”陶乐乐更加迷惑了,她觉得雅醇还不错啊,至少在河文意的事情上,她让她知道了真相,而且她现在怀孕了又回了澳州,为什么不可以跟她联系?
程习之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最终决定还是告诉她,“刘素芬之前收到的照片是罗雅醇寄给她的。”
“什么?”陶乐乐震惊地看向他,瞳孔蓦然地缩了缩,她摇摇小脑袋,“怎么可能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她那天还约我出去,甚至她还跟我说,可以的话让我跟她一起去澳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