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夺下蒋倩南手里的小镜子,然后一把摔在地上,很是张狂的笑,“蒋倩南,你真的以为你攀上段家这棵大树,别人就会把你以前的事都给忘记了吗?我告诉你,你错了,时间是能改变很多事并没有错,但它一定是将好得变得更好了,也一定是将不好的让人们记得更清楚了,你有种就回到洛县横啊,你有种就回到当年你爸妈出事的地方横啊!你有种就去那个叫左灵的小姑娘出事的地方横啊,在京都这个地方摆大小姐的架子算什么本事呢?你以为你天天在这里拽成这样,别人就会忘了你爸妈是怎么去世的吗?而你又是怎么被学校劝退,被整个洛县的人唾弃的吗?当年你们全家不要脸不知……”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郑安琪接下来要说的话,正说在兴头上的她一下子被人打傻了似的,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正冷艳着扬手还要再打她一个耳光的蒋倩南,尖锐的声音要将整个酒店都划破了,“草你么的贱胚子,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呵,”蒋倩南冷冷地看了一眼,声音比她的人还要冷上几分,“如今你们郑家连跟我们段家提鞋都不配,我怎么不敢打你?今天我就是在这里杀了你,整个京都又能奈我何呢?嗯?交际花,郑小姐!”
郑安琪彻底被她那句交际花给激怒,五官都狰狞了起来,“蒋贱人!你个贱货,跟你妈一模一样的贱货!看我今天不撕烂你!”
郑安琪一向泼辣,手上功夫也了得,蒋倩南正想着要如何摆脱她,卫生间门口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皮鞋声,接着她就看到傅景洪快步冲到盥洗室这边来,以迅雷之势扼住了郑安琪已经扬起来的手腕。
蒋倩南没想到傅景洪会闯进来,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都是懵逼着的。
男人的力气很大,郑安琪一秒痛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回过头一看是他,立马怂了,“傅,傅先生……”
傅景洪勾人的桃花眼一眯,“既然知道我是傅先生还想对我的女人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我……”郑安琪张着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里是女洗手间,他这样贸然闯进来已经是很失礼了,况且,蒋倩南一点也不想跟这个郑安琪纠缠,她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垂下眼敛对傅景洪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男人不急不徐地看了她一眼,温润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沁寒的凉意,“不用教训她吗?”
“跟这种狗没什么好计较的!”蒋倩南冷笑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卫生间暖气打得不足的缘故,她忽然觉得好冷。
赢弱的小身板越过男人的宽厚的肩膀时,她下意识地仰脸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他很高,即使她穿着高跟鞋也不过堪堪到了他肩膀这里,往常他都是一副坏痞子样子的,可是今天的他,忽然让她觉得很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只是就很突然地感觉,刚刚他拦下郑安琪那个巴掌的动作像极了一个人。
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往事了,她一个人在洛县,因为父母的事,一下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各种各样的社会人欺负,却因之前受的教育和家教始终不敢反手,也是这样被人欺负的时候,不过不同的是那时的郑安琪带了一帮看笑话的小跟班,她那时的样子比现在至少还要嚣张一百倍。
那个巴掌被当时穿着一身还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西装的段启昂拦下,她当初就是被他那一个举动感动,然后一下子就爱了这么多年。
即使隔着厚实的西装料子,蒋倩南还是一下子感觉到了从傅景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暖意,她就那样仰着脸看了他半晌之后,忽然将自己的身子往他结实的胳膊上靠了靠,将大半张小脸都掩在他的衣服里,她很小声很小声地对他说,“可不可以抱我离开这里?”
“……”
小女人这会子软兮兮的样子跟平时嚣张又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傅景洪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很随意自然地跟郑安琪对了个眼神,后者很妩媚地笑了笑。
却是在男人抱着女人离开以后,猛地变了脸色,她对着镜子抚了抚自己刚刚被蒋倩南打过的脸蛋,阴冷如毒蛇地笑了笑,蒋家的小公主?段家的大小姐?京都傅氏传媒当家人的女朋友?呵呵呵,真是好笑,她郑安琪倒是要看看,她蒋倩南还能得意到几时!!!到那一天,她一定会比小时候还要更将她往死里踩!!
。
傅景洪一直抱着蒋倩南出了酒店的大厅以后,才很温柔地问了她一句想要去哪里?
平日里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此刻在他怀里就像是只小猫咪一样的温顺,她摇摇头,将自己更贴近他一点,这一刻里,她很贪恋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还有他身上那种健康的味道。
男人很享受她这这样的主动,他不着痕迹地轻轻笑了下,“去我那里?”
怀里的小人又摇摇头,傅景洪还想再问她什么,小女人忽然开口说话了,可怜兮兮的小语气倒真与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猫咪有几分相似,“刚刚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多少?”
“……”傅景洪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你希望我听到了多少?”
蒋倩南闭了闭眼,无力地冲他说了句,“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正经一点。”
“我也是认真的!”男人正正经经的样子,“东霖酒店的隔音工作是整个京都任何一家酒店都无法比拟的,你觉得我能听得到你们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