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袁飞遁出皇宫后一路狂奔,一路上他不停使用各种伎俩转移紧紧追在身后的筑基修士的注意力,最开始他想躲在瀛都暂避风头,毕竟这里人多气杂,他再施展匿字诀隐藏修为,即便是筑基修饰想要找他也似大海捞针一般。
可惜十七名修士好似毒蛇一般紧紧尾随其后,竟然不给他一丝喘息机会,四面一围一逼便将他丧家之犬般的逼出了瀛都。
旷野之上人口稀少最是难以隐蔽身形,最惊险的一次袁飞实在无路可逃,运用匿字诀隐蔽自身修为乔装成山夫被一名筑基修士盯着打量了许久,没有发现破绽这才得以逃脱,这还是因为那名修士乃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要是换了筑基后期修士的话袁飞现在早已化为灰渣。
此时的袁飞已经开始有了拼死一搏的打算,因为他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而身后至今还有八名筑基修士紧紧尾随着他,似乎就在他身后数百米之遥了,要不是现在在山林之中,树木累累遮掩的话,他被发现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其实不光袁飞疲惫不堪,那八名筑基修士同样疲惫不堪,心中更是震惊无比,甚至越追越有种心凉的感觉。
三天了,他们十七名筑基修士一路追杀一名练气期十层的小老鼠,这样的阵容几乎可以用来斩杀一国皇帝了,但是他们却毫无收获,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只小老鼠依旧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三天的时间不说他们连这只小老鼠的身影摸样都没见到,甚至连神识都没有锁定他,此时一路追踪下来完全凭借心中的那份未知感觉隐隐感知到那小老鼠就在前面不远处,当然这些只能叫他们感到震惊,还不至于叫他们感到心凉,真正叫他们感到心凉的是,三大教派的九名筑基修士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此时全都不见了,所剩下的便只有他们这八名皇室供奉,这样的情况当真使得他们心中不安起来。
终于其中一名筑基修士停下了脚步,其他人也早起疑惑之心,此时见到他们之中唯一的一名后期修士停下脚步连忙纷纷驻足。
这名筑基后期修士面色漆黑,一对眼睛烁烁放着蓝光,这是后期修士特有的神足外泄之相,没有修炼过袁飞匿字诀之类的特殊的功法是无法掩饰的。
这名后期修士消瘦长髯,看不出岁数,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仙摸样。
此时他轻抚着胸前长髯沉思一下低声道:“前面那人莫非是要引我们入套?凭咱们八名筑基期修士实在没理由抓不住一个练气期小毛贼。况且……三大教派之人此时都不知去向,难道这次皇宫行刺和三大教派有关?”
他身侧的一名筑基修士面目张扬,冷哼一声道:“莫不是前面那小耗子只是一只诱饵要引我们入套?三大教派想要将我们这些皇宫供奉一网打尽?”
另一名筑基修士脸上略带担忧的道:“有胆子有能力入宫行刺皇帝龙主的当今商国也就只有三大教派,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们继续追踪这只小耗子岂不是自投罗网凶多吉少?要知道三大教派之中筑基修士如云,咱们八个陷进去片刻便会绞为肉泥连神识都逃不走。”
那黑脸的筑基修士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朗声道:“这还不是关键,你我身死是小,咱们被引出多时若是那三大教派蓄意对付皇室,此刻皇宫之内无高手坐镇恐怕被人趁虚而入,咱们还是速速归去护住皇室才是我等本分。”
黑脸修士说完其他七名修士面露恍然之色,纷纷赞同。
在这些筑基修士眼中根本没有皇家有的只是天道和自身修为,为皇室效命可以,若一旦涉及生死便要立马驻足了。此刻既然修为最高的黑脸修士找好了借口其他人自然乐意少生枝节。
随后八个修士便化光而去。
袁飞正在心中发狠准备拼死一搏,杀掉一个算一个,总之他不过是个练气期修士,哪怕拼死砍掉这些筑基修士一条胳膊他也不赔。
就在此时他身上的压力忽然一松,随后袁飞就看到身后不远处八道流光腾然闪动消失。
袁飞不由得一怔?随后心中狂喜,不过他依旧不敢大意,一直隐形觅迹花了两天时间遁出百里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头顶上繁星璀璨,身边草动沙沙,一股冷风吹来将袁飞的头发轻轻撩起,躺在依旧是一片枯黄但是已经透出一丝清香的草地上的袁飞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这是他所经历的最恐怖的一次追杀,十七名筑基修士,要不是他修的《盗经》之中有匿字诀能够化身千万隐匿身形的话,他现在的下场必定极其凄惨。
不得不说袁飞去杀一国之君的举动还是太过莽撞了,不过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来说,为了自己的女人去冒冒险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到现在袁飞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洪嫣儿那里,也懒得在这方面动脑筋,他所知的便只有一样,洪嫣儿这个女孩使得他道心绽裂,美得不可方物。谁欲占有她便会使得他袁飞念头大不通达,会使得他道心被破永世难登筑基之境,是他袁飞的生死仇敌。
袁飞直到此时才有时间去细细分析三天前洪嫣儿洞房之中所发生的事情。
此时的他心中隐隐产生一丝疑惑,一丝关于天道人道关于念头通达的疑惑。
修仙界的最大铁律便是要念头通达,无滞无碍,成大欢喜大自在才能窥破生死奥妙,踏足筑基乃至更高等阶的层次。
一直以来袁飞也都是循着这条定律为标准来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但是当他压在洪嫣儿那赤裸裸的身体上的时候,当洪嫣儿的两滴眼泪滑落的时候袁飞真的迷茫了,第一次对于这条修仙铁律产生了怀疑。
念头所致便去作为,这和禽兽有何不同?猪羊畜生饿了就吃渴了便喝到了春季便四处交*配,如果给这头猪羊畜生创造一个条件只要它想做什么就让它做什么,这样这头猪羊岂不是便达到了念头通达的大自在大欢喜境界?那这些猪羊畜生岂不一个个全都窥破生死踏入筑基?
人若只追求念头通达于畜生何异?
这分明是一个很可笑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