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晚霞中,他看起来那么无辜,委屈那么真切,让程彻根本舍得不管不顾。于是伸开双手,把人抱住他,抱紧。
“彻彻。”男神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吸了吸鼻子,声音可怜兮兮。
“你怎么才来?”
“你怎么才来呀?”
……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
那,程彻微微闭上眼睛。就当一切都是他的错好了。
……
……
三个月,赵清嶺的身上,没了一向清爽的香水和烟草香。
桌子虽然看起来刚收拾过,但还落着一些外卖的油渍。衣服一起团在旁边的沙发,超级多,感觉攒了很久没洗了。
皮肤粗糙了很多,蹭上去也没有那种香香滑滑的感觉。
“彻彻,彻彻,彻彻。”
他像野兽一样把他拖进屋,念的他的名字,咬他的脖子。
许久不见,越是渴求、于是无度疯狂,昏天黑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黑暗中。
手机也没电了,仿佛与世隔绝。程彻就这么躺在雪山上寂静的小木屋里,手指被身边的男人紧紧握住。
男人没有睡,一听见他醒了,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他。
“彻彻,你还要我吗?”
“……”
见他没有回答,那人像是急了:“你还要我吗?还要我吗?你生我的气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直到这一刻。
程彻恍恍惚惚中,某个地方,像是有一层一直看不透窗户纸被捅开了,漏出一丝亮光。
他一直以为,以为他了解他,他一直以为他是了解赵清嶺的。
他错了。
他对“赵清嶺”这个物种,一无所知。
而身边的男人,还在很着急:“你来找我,就说明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是来找我谈分手的吧?”
“彻彻,我不分手,绝对不分手。”
夜色下,程彻翻过身,黑夜之中盯着月色下男神晶莹的、带着一丝雾气的眸子。
赵清嶺:“抱抱。”
程彻:“不抱。”
赵清嶺:“qaq”不管,强硬地爪着人不放。
程彻叹气,有点无奈,有点心疼,同时觉得很有必要——
真的很有必要,跟这个人好好地谈一下!
……
……
程驰不知道哥哥施了什么法术。
但他哥去雪山之后几天,确实成功手牵手把姐夫给拐带了回来。
姐夫回来以后超级乖。比以前还乖,撒娇卖萌、洗衣做饭,零花钱也偷偷多给程驰发了好几百。
看在好几百的份上,程驰甚至没办法如最初设想的那样,雄赳赳气昂昂冲过去问赵清嶺要个说法,说你当年抛夫弃子到底是在干啥!
没办法问赵清嶺,程驰知道去问小筵,问他哥哥姐夫到底怎么回事啊。
赵清筵想了想,只说很难解释。
程驰只好又去问齐危,齐危则说你大学不是读心理系吗,自己翻翻课本不就知道了。
程驰:“……”
他读心理系是被迫的。
他报的明明是工科,但无奈分数不太够,被调剂到了心理。
程驰的大学在隔壁s市,是个普通一本,但以程驰的水平,能考上一个普通一本真的就已经是出人意表、谢天谢地了。
赵清筵也在s市念大学。
按说他本来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去b 市更好的几所学习,也可以出国念书,但为了凑合继续拯救一下程驰,也就找个s市这边顶尖的大学勉强念一下。
两个学校,校址就在隔壁。还是可以一起玩。
赵清嶺和程彻,也在那个夏天一起搬去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