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色清俊，一脸痛楚的男人。
“师傅啊……”
姜柔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神色平静的同帝灼对视，却没有多说一句。
“为何……”帝灼未曾想到，自己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来迟了一步。
她的肉、体已经消失在天地间，灵魂居然在燃烧！
他现在心里是感觉到又痛又怒！她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帝灼手中捏诀，一道白光落在了那正在燃烧、越来越虚弱的灵魂上。
原本燃烧灵魂的红莲业火似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没用的，师傅。”姜柔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身上减弱的红莲业火，声音虚弱却没有任何波澜。
她定定的看着面前这张，曾经让自己无比思念，无比想要得到的清俊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现在的状态，她自己比谁都要清楚。
灵魂重创，莫说投胎，不过一时辰，她便会消散在这天地间。
师傅这么做，只不过是让她换了一种不太疼的方式离开而已。
“为何……”不用姜柔说，帝灼心里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他的心脏如今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撕开一般，疼到让他整个身子都麻了，他张张嘴，喉咙干涩的问。
“师傅在我三岁时将我捡回来，交给姜家抚养。”姜柔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神情安静的道：“我从小到大，跟师傅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
“情窦初开时，我发现我喜欢师傅，我兴高采烈的跟师傅表明了心意，师傅并未答应我，我伤心，却也不气馁。”
“就算师傅躲着我，伤害我，可我却依旧喜欢师傅，因为我知道，师傅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知晓，我欠师傅一份因果，师傅并不是对我没感觉，而是师傅今后修仙要修无情道。”
“无情道，本无情，我如今，也不过是剪断了同师傅之间的纠缠罢了，这样对师傅应是有好处才对。”
“为何，师傅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呢？”
姜柔看着帝灼，神情似哭似笑：“难道师傅要告诉我，你拒绝了我那么多年，内心其实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吗？”
“柔儿，你莫要说话了，为师这便带你回去。”帝灼张了张嘴，强行压下心中的剧痛，手一翻，一个白玉葫芦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白玉葫芦的塞子拿来，对准了姜柔，似是想将她带进来。
姜柔运起灵魂之力抵挡着，让自己的灵魂纹丝不动，只不过表面却是虚幻了数倍。
帝灼心中一惊，急忙将白玉葫芦收起来，清冷的面上浮现了一抹着急：“柔儿！别闹！”
“师傅，放弃吧。”姜柔冲帝灼柔柔一笑，那笑中却没了往日情愫。
她本就已经不想活了。
死的时候自然是会让自己死的干净。
“徒儿命已决，还请师傅收手吧。”
若是在用别的方法让她复活，以另一种方式待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看他同别的女人恩爱。
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